</dt>
&esp;&esp;姜懷央不知想到什麼,喉頭一動。
&esp;&esp;他轉過臉,一思忖,對溫雉吩咐道,“去將太妃屋裡那件羅裙取來給她。”
&esp;&esp;溫雉一聽,就知道說的是哪件了。
&esp;&esp;方才主子過來的時候,順便捎來了宮裡給太妃做的衣裙,料子雖是太妃自己選的,可真正見著東西,卻嫌樣式太花哨。
&esp;&esp;本是叫主子帶回去隨意賞了哪個妃嬪,也不算是浪費,如今倒恰好用上了。
&esp;&esp;這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取太妃的衣裳,不需要經由太妃同意嗎?阮玉儀有些猶疑,於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esp;&esp;姜懷央微掀眼皮,“別多問,有的換就是了。”
&esp;&esp;一件衣裳而已,哪裡值得這般惶恐,何況本就是太妃不喜的。
&esp;&esp;見他般說了,阮玉儀也就不再多言,由溫雉領著去了。
&esp;&esp;走時見月砂還伏在地上收拾,低頭垂眼的樣子好不可憐,沒往深了想,隨口安慰了一句,“我沒事,別怕,下次仔細著些就行。”
&esp;&esp;可大府邸的婢子到底是比程府這樣小宅第出來的心思重,阮玉儀走上好一會,仍是磨磨蹭蹭地收拾著,就盼著隨便世子還是眼前這位公子,能多瞧她一眼。
&esp;&esp;月砂遲遲等不到他的反應,正起身,想說些什麼,“我……”
&esp;&esp;卻見姜懷央眸色陰沉,像是她不存在似的,略過她就離開了湖心亭,大步走動間,衣袂微飄,帶起一陣薰染在衣物上的幽香。
&esp;&esp;其實他哪裡不清楚眼前這婢子的心思,若真要比起來,比朝堂上那些老傢伙可要精明得多,他只是怠於理會,且覺著厭煩,因而才不想繼續呆在此處罷了。
&esp;&esp;溫雉給阮玉儀拿來衣裙後,就給她找了間附近的空廂房供她更衣。
&esp;&esp;她抱著衣物去了偌大的屏風之後。
&esp;&esp;這軟煙羅裙的料子當真是極好的,掂在手上分外輕盈,像是拿著一團雲,因著是秋季,內襯了較厚實的一層,不至於冷,也不會太厚重。
&esp;&esp;木香在身側一件件為她換上,一邊暗中讚歎,小姐這肌膚當真是雪膩柔滑,在這較昏暗處,更顯得如上等的玉石般,半點瑕疵也不見。
&esp;&esp;阮玉儀耳尖地聽到緊閉的門外,隱隱有姜懷央與溫雉的交談聲。
&esp;&esp;感覺到木香要給她繫上背後的細綢帶,她反手摁住,“就這樣便好,不必繫了。”
&esp;&esp;木香雙眸微微睜大,不解道,“小姐?”這繫帶連著胸前的布料,這般款式,若是不繫上豈不是很容易掉?
&esp;&esp;阮玉儀沒多解釋什麼,接過木香臂彎上的短襖,披上就出去了。咋一眼雖是瞧不出來的,但還需她以一手捂著胸口,拉著點布料,否則就會直接鬆開。
&esp;&esp;她將門拉開一道縫隙,探出一張雙頰微紅的臉,軟聲道,“殿下,繫帶纏住了,我自己看不到,木香也解不開。”
&esp;&esp;她稍稍癟著嘴,眨巴著水盈盈的眸眼示意他幫忙的模樣,叫姜懷央也是一怔,呼吸微微一窒。
&esp;&esp;“怎麼生得如此笨,平時是怎麼穿的?”他沉聲道。
&esp;&esp;她注意到溫雉也在一邊,雖然他已經背過身去,還是窘迫得眼尾都染上了紅,“只是意外……”
&esp;&esp;這手段不比湖心亭那婢子來得巧妙?姜懷央饒是心底跟明鏡兒似的,也還是鬼使神差地推門進去。
&esp;&esp;屋內沒點燈盞,門一關就昏暗了些,卻似有什麼在空氣暗中湧動,捎來莫名的熱意。
&esp;&esp;木香則會意,避去外邊了,她這一走,屋子裡就只餘下阮玉儀和姜懷央兩人。
&esp;&esp;“背過身去。”他聲音冷靜得像是在下令。
&esp;&esp;阮玉儀乖乖轉過去,小襖從她的肩上滑落,被小臂勾住,欲落不落地就這麼半掛著。她的背部果然有兩種不同的絲線纏住了,有的兩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