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木香哪能不曉得她在想什麼,揶揄道,“小姐其實心裡想問的是世子吧?您放心,還是世子殿下親自將您抱進來的呢,東西也是他吩咐人備來的。”
&esp;&esp;看來確實是如傳聞中一樣好接近的。阮玉儀鬆了口氣,這麼一來,接下來的一些事,也就更順理成章了些。
&esp;&esp;門口傳來叩門的聲音。
&esp;&esp;她望去,是個小沙彌,正雙手端著碗東西,躊躇在門邊,不知該進還是不該進。
&esp;&esp;木香走過去,那小沙彌瞧著地面,磕磕絆絆地說,“這個、這個是治風寒的藥,給你們姑娘的。”
&esp;&esp;“多謝,”木香接過碗,碗中深棕色的湯藥還在晃盪,“給你們添麻煩了。”
&esp;&esp;那小沙彌耳根微紅,說了句“應、應該的”,就慌里慌張跑走了,跟躲鬼似的,全程連正眼也沒分給面前的人一個。
&esp;&esp;木香轉身進屋,將湯藥遞到阮玉儀面前。
&esp;&esp;她可遠就聞見了草藥味兒,這會兒放在鼻子底下,她只覺得那味道直衝天靈蓋,光是聞聞就飽了。
&esp;&esp;木香知道小姐嗜甜,最討厭喝這湯藥。往日阮家少爺還在的時候,都是由他拿來蜜餞,才哄著人將藥喝下肚。
&esp;&esp;阮玉儀瞟了湯藥一眼,“先放一放吧,眼下喝燙口了些。”
&esp;&esp;她有些好笑,這一放怕是得放到涼透倒掉,“小姐,已經不燙了,再涼怕是要更苦口。”
&esp;&esp;這麼一說,阮玉儀只好將藥接過,她看著渾濁的湯藥,憋了好幾口氣,愣是下不了嘴。她為難地看向木香。
&esp;&esp;木香不為所動。
&esp;&esp;她見狀,直接將碗擱在了一邊,從榻上下來,理理衣裙,說是要先去給世子道謝,然後便出了房門。
&esp;&esp;木香只能無奈跟上。
&esp;&esp;此時外邊天色已大亮,周遭景色在陽光下,顯得更明快起來。
&esp;&esp;阮玉儀打量四下,發現她正是在方才誦經那屋子的隔壁廂房,不知鬱王世子是否還在那裡。
&esp;&esp;她輕手輕腳地推開半掩的門扉,門外的光便晃進裡邊,隱約描摹出裡邊的景象——屋內供奉著一尊半人高的小佛像,前邊置數方軟墊,世子則倚在窗邊,手中持著書卷。
&esp;&esp;姜懷央表面雖是看書,心思其實壓根不在這上邊,許久不見翻過一頁。
&esp;&esp;作為新帝,他方才執政幾日,有許多需要經他手交接處理的事宜。
&esp;&esp;本以為白日裡忙碌,就寢時應是極易入睡。不想夜夜夢見一女子,辨不清她的模樣,只記得她足腕間鈴鐺清脆,夢魘般隨著他們的動靜,不斷叮噹作響。
&esp;&esp;一聲,一聲,盡數敲擊在他心裡,勾得他心神盪漾。因此每每醒來,都是虛汗淋漓,燥熱難安。
&esp;&esp;若是要給那女子安張麵皮——
&esp;&esp;警惕到門口的腳步聲,姜懷央轉頭看去。
&esp;&esp;若是要給那女子安張麵皮,他想,大約與眼前之人差不多。
&esp;&esp;他不出聲,睨這那女子在他面前盈盈一禮,張口聲音嬌媚柔軟,像是江南那邊的口音,“小女阮玉儀,見過世子殿下。今日多謝殿下相助,小女感激不盡。”
&esp;&esp;阮玉儀平日裡聲音要更清越些,眼下刻意放柔,襯得整個兒愈發嬌軟易碎。
&esp;&esp;原來又是個來攀附姜祺的。倒是個有手段的,不知如何做到讓鈴聲入他夢來。
&esp;&esp;他暗自冷笑,不由得看輕了眼前人。
&esp;&esp;昨日也有一女子來找姜祺,打扮得花枝招展,明顯是精心準備了,結果與她一般蠢笨,也尋錯了廂房。
&esp;&esp;姜懷央本不想理會,想讓她知趣自行離開。他指尖摩挲著書頁,不自覺將紙張都揉皺了。他的餘光,被一抹鵝黃所佔據。
&esp;&esp;只不過那女子被侍衛攔在了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