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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木香會了意,幾步上前,便擋住了他的視線,“公子且住,小姐與那端湯的姑娘不慎摔了,這會兒那姑娘衣冠不甚整潔,公子進去,怕是不便。”
&esp;&esp;姜祺聞言,果然後退一步,關切了一句,“你們小姐可還安好?”
&esp;&esp;“並無大礙。”阮玉儀接道。她急著圓過話來,免得叫姜懷央進來,一時疏忽,以自己原來的嗓音回了話。
&esp;&esp;姜懷央原安坐於案邊,嫌她擾了自己清靜,微蹙著眉。忽地一聽她聲音,眉蹙得更深,只覺著有些耳熟,卻又記不起在何處聽過。
&esp;&esp;他也不曾多想,只當是個常隨在姜祺身邊的女子。心下暗嗤那侍女的心思過於明顯,半點不知道藏,才演變作這一出來。
&esp;&esp;若換做聖河寺那小娘子,定是做不出一直盯著男子看,還將自個兒摔了這樣的蠢事來。她嫻靜又熱烈,不得不說,她倒真是將勾人一事拿捏得度了。
&esp;&esp;如此想著,他有些煩悶起來,也不耐煩看這些企圖攀權富貴的嘴臉,便與姜祺道,“眼下不便用膳,不若回寺中與太妃一道吃。”
&esp;&esp;姜祺沒太注意聽,還以為他是要先行離開,於是轉過臉來,眨了兩眨,“那……兄長回見?”
&esp;&esp;他嘆口氣,“我是要你與我一齊走。”他這個皇侄,說聰穎也算得聰穎,只是心思不在正道上,難以規約。眼下見他這麼道,也不知是真聽不明白,還是隻裝作不懂,好繼續留在此處。
&esp;&esp;說來奇怪,鬱王世子打小行事乖張,誰也不懼,偏生就怕他這個沒大他多少年歲的小皇叔。遂只好應了,有揚聲與屏風後的阮玉儀告了辭。
&esp;&esp;出了雅座後,自是交代夥計今日用度,且先記在他的帳上。
&esp;&esp;夥計認得他,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esp;&esp;那摔了的姑娘而後便被一老嬤嬤模樣的人帶走了,並與阮玉儀表明瞭歉意,殷勤地給新上了梅子湯來。
&esp;&esp;她也不是愛計較的主兒,便態度溫和地回了。而後順勢坐在此處用膳,其實方才因著要跳一曲,也沒敢用太多,這會兒自是有些肚飢了。
&esp;&esp;正看了一圈上邊的珍饈美味,忽地想起木靈還在那溪邊,便遣木香去尋。不想木香剛開啟了門,便見木靈由姜祺身邊的人引來了。
&esp;&esp;那女子與木香見了禮,便翩然離去。
&esp;&esp;木靈見著了阮玉儀,裝作一副傷心樣,“小姐,你們怎的上這兒來了?”她將手中紙鳶放在一邊。
&esp;&esp;那紙鳶掛在枝上,她的當時取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esp;&esp;等摘到了手,再想去尋時,卻見一丁香色裙裳的女子徑直向她走來,道,你們小姐與我家公子一道去了,恐你尋她不見,平白著了急,便要我在此等著。
&esp;&esp;木靈原還傷心著,一聽這話,反是怕小姐要不知被誰拐了去。於是問了她所言的那公子為誰。
&esp;&esp;那姑娘答道,乃是鬱王世子。
&esp;&esp;木靈一顆心方才落回了肚子。小姐與世子這麼些天,向來早已熟稔,甚者暗生了情愫,卻是沒什麼好顧慮的了。這麼思忖著,方跟著這女子過來。
&esp;&esp;阮玉儀示意她們也落座,“這些吃食尚未動幾口,就這麼棄了也不好。既只餘下我們幾個了,便坐下吃了罷。”
&esp;&esp;木靈本想問問她與世子相處得如何,聽她這麼說,也就都拋卻至後頭了,歡歡喜喜地一同坐了。
&esp;&esp;木香雖與阮玉儀相處的時候更長,可到底是阮家教養出來的鬟婢,也著過錦衣麗服,食過膏梁,因而更念著禮數,先是為小姐安箸進羹,待她又邀了一回,方才落了座。
&esp;&esp;許是旁的夥計受了交代,見幾人還在裡邊,也不曾來打擾。
&esp;&esp;阮玉儀吃得細緻,一個碗底的夠她用上好一會,因而只用了八分飽,便住了箸。
&esp;&esp;木香兩人自是不能叫她久候,草草扒了幾口,便道也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