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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是沒有的。她搖了兩下頭。
&esp;&esp;梅姨娘笑起來,嗓音溫和,“既是沒有,那您便還是程府的少夫人。”況且往後,這位還要成為府中的二少夫人也說不準。
&esp;&esp;少夫人一稱,並非只於輩分和與親緣上有區分,更多的其實是代表著一種地位,是在著程府的話語權。
&esp;&esp;想她剛來時,不過是程家的一位表小姐,是客,算不上正經的主子。便是嫁入程家後,府中的下人們才對她更上心起來。說不上他們見風使舵,不過是親疏有別罷了。
&esp;&esp;阮玉儀自覺說不過她,便引她落了座,一邊木靈上了茶水來。
&esp;&esp;其實她知道,梅姨娘說出的話的分量,在程府下人們眼中不比程朱氏要輕。她還能拘著禮數,保持一份謙恭,確實是難得的。
&esp;&esp;梅姨娘給一邊的婢子遞了一眼,便有兩張箋紙呈了上來。“這是之前應了您的曲子,本是能很快給您送來的,前幾日著實是身子不適,無甚精力推敲音律,這才耽擱些了時候。”
&esp;&esp;灑金的箋紙上,一紙的宮商角徵羽,滿而不亂,也不曾有塗改,可見很是花了一番心思,且是另外謄了出來的。
&esp;&esp;阮玉儀接過瞧了瞧,心下一暖。交給侍立在側的木靈叫她好生收著。
&esp;&esp; 落筆
&esp;&esp;西廂房。
&esp;&esp;程行秋遣人過去後,便在廊上來回走動,不斷地往遠處眺,只是始終不見心中所念的倩影。
&esp;&esp;這會兒長公主正在小憩,依平日的習慣,約莫還要大半個時辰才會轉醒。他刻意選了廊下與阮玉儀會面,此處離臥房較遠,也便不至於叫昭容瞧見了。
&esp;&esp;而正房有程朱氏在,卻是比西廂房還不方便說話的。
&esp;&esp;小徑處拐出一道著淡粉襦裙身影,往他這處走來。
&esp;&esp;注意到派去的婢子回來,他三步並做兩步迎了上去。再一看,卻不見婢子身後還有旁的人。他心下微沉,蹙眉道,“怎的不見阮氏,你可與她知會到位了?”
&esp;&esp;她自知擔不起這責任,忙將阮玉儀的話一五一十複述與他。
&esp;&esp;一日夫妻還道有百日之恩,原來她便如此不願見他,還以為用和離書能將她哄了來。
&esp;&esp;這小娘子倒真真是個絕情的主兒。
&esp;&esp;程行秋兀自冷然一笑,其間含了多少自嘲,怕是隻有他自己清楚。
&esp;&esp;這些天來,軟的硬的他哪樣沒試過,他以為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選擇,卻不知一向乖順的小娘子真置起氣來,能做到這般地步。
&esp;&esp;如今,竟真的隱隱懷念起那個會同他嬉笑撒嬌的泠泠來。
&esp;&esp;他捏著文書的手緊了又緊,半晌後,才將東西交給婢子,“去拿給阮氏罷。另外與她道,我已經安排致信婺州阮家了,叫她莫要擔心。”
&esp;&esp;“是。”那婢子應下,一路碎步去了。
&esp;&esp;其實並沒有什麼信寄去了阮家,這不過是要哄她安心罷了。從前阮府盛極時,聽說對這個小女兒也是嬌慣得很,如今若是此事傳了過去,難保阮家的人一心疼,不會將小女兒接回去。
&esp;&esp;他不能叫阮家壞了接下來的打算。
&esp;&esp;程行秋負手立著,驀地覺得周身空蕩蕩的,似有風從他的身側拂過,可除了能撩起他的鬢髮外,衣袂卻是動也不動,彷彿這風從未來過一般。
&esp;&esp;他不可怪風無情,只能怨自己站在廊下,一邊想感受風,一邊又貪戀此處的暖意。
&esp;&esp;但惜他並不知曉這個道理。
&esp;&esp;“大公子,”白荷上前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殿下醒了,正要見您呢。”
&esp;&esp;今兒怎的醒得這般早,程行秋斂去疑色,道,“好,我這就過去。”他眼中浮上笑意,跟白荷去了臥房。
&esp;&esp;卻說阮玉儀與梅姨娘正聊到興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