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神色看起來那麼艱難了。
&esp;&esp;在那夢裡時,她也素來是沾不得太多酒的,連幾口果酒都能吃醉,何況是眼下這烈酒。他撇了她手中的杯盞一眼,卻是發現並沒動多少。
&esp;&esp;他指尖微動,使得那杯中的酒液晃著。這酒液似是要晃出杯壁的,卻被他控制著力道,滴酒未灑。
&esp;&esp;“裡邊裝的是什麼?”他望進她的眸眼,唇間噙了冷笑。
&esp;&esp;他這般的眸光,簡直要將她一眼看穿似的。阮玉儀心中一跳,怔了下,牽起一個笑,“木香不是說了嗎,只是溫過的酒。殿下還是喝上一些的好,去去寒氣。”
&esp;&esp;她的聲音清凌凌的,如繞過硬石汩汩流著的泉水,溫柔且帶著恰到好處的媚意。
&esp;&esp;若是尋常人,叫她這麼一勸,哪裡有不喝的道理。便是剩了一滴,都要怕這小娘子難過的。
&esp;&esp; 嬌聲
&esp;&esp;可姜懷央哪裡是在尋常處生存的人。
&esp;&esp;有無數人想要算計他,也有不知凡幾的人想要討好他,他們往他這裡送過利刃,也送過美人。這倒使他長了不少見識,因此,他只消碰一點,便知道這杯裡裝的是什麼。
&esp;&esp;有酒不錯,可也不乏過量的“嬌聲顫”。
&esp;&esp;此物藥性烈,也不知這小娘子叫丫鬟往裡邊放了多少,連酒的色澤都與她手中那杯稍顯出不同來。
&esp;&esp;不過此事她倒真是冤枉,之所以顏色都變了,是因著木香沒幹過這事,心下緊張,手一抖,便放得多了。她也對這些沒什麼數,於是就如此送來了。
&esp;&esp;姜懷央凝視著手中杯酒,垂眸斂盡所有情緒。
&esp;&esp;他不是沒想過驅逐那荒唐的夢境,可發現最好的安神藥就是夢裡那喚作泠泠的小娘子。
&esp;&esp;他也試圖避開她,想著利用她治了這怪夢,就將人趕走,大不了送一些金銀首飾將人打發了,可他又發覺,這小娘子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