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彌從殿中疾步走出,攔下了一瘦高的沙彌。
&esp;&esp;“師兄師兄,那件事你可知會住持了?”他眸中清亮,“住持怎麼說?”
&esp;&esp;那高個扯開小沙彌的手,無奈地道,“住持只道了句,莫要耽於這些神神鬼鬼的。要我說,也定是你看錯了。佛祖腳下,哪隻妖能有這通天的本事成了精?”
&esp;&esp;小沙彌臉上不由露出失落的神色,捏緊了掃帚杆子,“果真是我看錯了麼。”
&esp;&esp;他上回路過後院,偶見一水紅衣裳的女子在院中翩然起舞,觀其動作時,鳥驚庭樹,若迴風舞雪,姣美不似真切。
&esp;&esp;當時只覺得,這是何許的妖得了道,竟誤入了佛寺來。
&esp;&esp;如今主持這一言語,再細細想去,許真是他將哪位女施主錯認了去。
&esp;&esp;雖小沙彌已不心心念念著這事,可聖河寺中有妖擅舞的謠言已不脛而走。
&esp;&esp;隨著這謠言的不斷傳散,內容也被杜撰得愈發離奇,添上了更多細節,彷彿真有其事一般。
&esp;&esp;而謠言的伊始阮玉儀,卻對此事渾然不知。
&esp;&esp;她捎上了桂花酒,去了寺中後院,輕輕推開半掩的門,見裡邊無人,便於廂房中坐了。她今日一襲淡黃妝花裙,容色灼灼,行動時如春花搖曳生姿,難怪叫那小沙彌錯認了去。
&esp;&esp;木靈將那壇桂花酒擱在几案上,左右打量,“小姐,怎的不見世子?”
&esp;&esp;阮玉儀原是打算仍叫木香隨行的,只是不料她於小徑行走時,不慎扭傷了腳踝,見她額角的細汗,便可知嚴重程度了。
&esp;&esp;阮玉儀便吩咐她歇著去,並不允許她來。
&esp;&esp;她真是好一番囑咐,才放了木靈隨小姐出府。
&esp;&esp;若是在院裡,木靈咋呼些也就罷了,小姐素來都是個和氣的,不會與她計較。可眼下要去見,畢竟是鬱王世子,依她的揣摩,這世子卻並算不得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