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女子見紅一般有兩種情況,不是足月了,就是小產先兆。
&esp;&esp;梅姨娘這還不足三月,連胎都沒安穩,是何情況,自是不必說。
&esp;&esp;阮玉儀彷彿腦中一聲轟鳴,只覺得這訊息來得突然。她分明記得上回見梅姨娘,她還是好好的,頂天了就是由於害喜,臉色蒼白了些。
&esp;&esp;她連緩了口幾氣,似乎才將自己的聲音找回,“煩請你引我去看看。”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梅姨娘待她好,她是曉得的,這個時候,自然希望能在她身邊。
&esp;&esp;那婢子就是過來喚表小姐的,於是忙應了,邊走邊道,“夫人老爺都在梅姨娘處了,正等您去呢。”
&esp;&esp;她也曾見過身邊的人出事,可阿爹沒的那會兒她畢竟不曾親眼見著,且年歲尚輕。饒是哭,也有一半是因著身邊的人在慟哭,被感染了去。
&esp;&esp;再至那院子,她竟覺得那院子有些蕭條,心下生了莫名的懼意。
&esp;&esp;可步子卻不見停,隨那引路的婢子推開半掩的門,進了院子。有丫鬟從她身邊經過,端著一盆血水,裡頭浸的也一條殷紅的巾帕。
&esp;&esp;她直看得心口一跳。
&esp;&esp;屋子門口,程老爺面沉如墨,負手而立,一雙眼緊緊盯著那閉合的門扉。
&esp;&esp;程朱氏滿臉是淚,膝行幾步,扯住程老爺的衣角,哀聲道,“老爺,我真的不曾害她,不是我做的……”
&esp;&esp;她哽咽了下,聲音卻平復了些,“是,我是不喜她,從前也對她爭過。可我才是您的正妻,您卻是我如無物,叫我怎生不恨。可這次,我真的不曾對她腹中胎兒起心思……”
&esp;&esp;淚水衝開脂粉,被她臉上的皺紋卡住,待匯多了,攢作一大顆,便倏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