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困獸，不要命地欲撞開繁複的鐵籠。

&esp;&esp;木靈自是也注意到了，兩人循聲而去，眼前是一間廢棄已久的耳房。邊角上的木料，已在一日日的風吹雨打中損壞，因著鮮有人進去，這會兒站在其旁，風一拂過，甚至有著隱隱黴味。

&esp;&esp;這西側的耳房卻並非是閒置才棄之不用的。她曾聽程行秋提起過，細細算來，他其實還算不上家中長子。

&esp;&esp;程家第一個孩子是由梅姨娘誕下的，當時真是分外討程老爺歡喜，他一日沒見著這個兒子，便覺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esp;&esp;但惜二十多年前，稚子貪玩，在耳房中的几案上爬上爬下，不甚跌落，硬物磕到後腦，再沒醒過來。下人們廢了好一番功夫，都沒找到他的屍身。那時正值盛夏，還是有過路的婢子聞到異味，這才發現了他。

&esp;&esp;按理說耳房的位置不算偏僻，闔府上下一齊尋，卻偏生都忽略了此處，若說背後無人作梗，程老爺是絕對不信的，因著此事，他面上不顯，心裡一直恨程朱氏狠心，便對她更是冷淡了下來。

&esp;&esp;雖則程老爺頗為痛心，可到底只是個夭折的庶子，慣例上，為討個吉利，是連族譜都上不得的。那之後，程老爺才轉而對程行秋多有關注。

&esp;&esp;因著這間耳房曾有過這樣一段，才一直擱置著，不被使用。

&esp;&esp;阮玉儀猶疑了下，伸手觸碰門扉。不想還不等她用上多少勁兒，門就被推開了，虛掛在上邊的鎖頭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