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在陸瑤看來，應該是摧枯拉朽如秋天掃落葉一樣，可實際上卻是，鬼子負隅頑抗，兩架飛機輪換著，幾乎全天候出動，依舊沒有能阻止鬼子的撤退。

用價值上百萬的導彈打漁船，打木筏，太虧了，而且鬼子拼了命的衝鋒，一處處陣地被突破，比之前還要慘烈。

小小的崑山縣城，愣是打了一個多星期，才終於打下來，幾乎沒有鬼子投降。

雙方都爆發出強烈的意志力戰鬥力。

有一個師團在進攻四行倉庫，企圖摧毀獨立軍的廣播電臺，輪番轟炸後，收音機裡面依舊傳出各種歌曲。

金山衛那邊，沒了海上支援的數萬鬼子兵瘋了一樣進攻，平湖，海寧，因為鬼子特務的裡應外合，相繼失守，鬼子進逼杭州，如果讓鬼子打通這條線路，鬼子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就在浙東那邊剛剛改編成新四軍的游擊隊也要上戰場增援的時候，鬼子卻一反常態，利用強大的機動性，進攻桐鄉，一路進攻嘉興，一路往北。

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獨立軍第一軍幾乎一夜之間被困在了嘉興附近，數次進攻，根本突破不了鬼子的防禦。

王軍長找了過來，見到陸瑤說道：“部分果軍作壁上觀，打不下去了，數十架飛機自殺式攻擊，獨一軍傷亡不小，手裡沒有多餘的兵力，獨一軍要被打沒了。”

陸瑤掏出一個小本本問道：“說吧，都有誰。”

王軍長本來想哭一下，希望得到一些更厲害的武器，哪怕得不到，也想要那兩架飛機能給嘉定那邊的獨一軍提供一下空中支援。

那邊可都是經歷過千山萬水的老底子啊，死一個都心疼的要死。

可是沒有想到陸瑤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果軍雖然消極，但鮮少作壁上觀，消極的原因也很簡單，老兵幾乎打完了，絕大部分都是新兵，把新兵送進如此殘酷的戰場，本就已經強人所難了，更遑論和瘋了一樣的鬼子作戰，沒有一見面就作鳥獸散，已經算精兵了。

“老王，平湖被屠了，海寧被屠了，沿途的村鎮，只要小鬼子路過，都被屠戮一空，他們得到了糧食，讓他們有喘息之機，目前鬼子的目標有兩個，湖州，或者蘇州，我覺得鬼子會進攻湖州。”

王軍長擺了擺手說道：“我認為是虛晃一槍，他們的目的地既不是湖州，也不是蘇州，他們的目標是南京。”

原本以為說服陸瑤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沒有想到陸瑤只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反步兵地雷，沿途給鬼子安排上，用游擊戰，拖延鬼子的進攻速度，儘快解決掉依舊在包圍圈中的鬼子兵，殺，一個不留，如果不成建制的無條件投降，那就預設不要俘虜。”

王軍長卻說道：“我都看出的，軍政部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能看得出，如果數十萬果軍去圍追堵截，我們十幾萬兵力根本做不到擊敗三十多萬鬼子兵。”

陸瑤搖了搖頭說道：“會很快，放心，一定會很快的。”

她和王軍長一起回到了機場，剛進機場，就看到原本地勤人員增多了，在整理機場的跑道，乾的熱火朝天的。

“那個，擴建一下，國府那邊把官員貪墨的洋灰查抄了，送來的，另外送來了二十個飛行員。”

“嗯？”陸瑤皺眉看著王軍長。

王軍長連忙解釋道：“來了三個，都是我們的人，晉東北那邊打的很苦，娘子關估計要失守，晉綏軍防我們和小鬼子差不多，總部命令兩個師進入河北，河南，山東等地，到鬼子的後方去，打游擊。”

“沒了？”

“沒了。”

陸瑤心灰意冷，渾身發寒。

她不想悲劇重演，北邊還是一敗塗地。

“老王。”陸瑤看著乾的熱火朝天的機場，說道：“我有點累了。”

“嗯，累了就多休息。”

王軍長顧左右而言他。

究竟還要死多少人，才能勝利，她有時候真的想進入空間，毀掉傳送門，然後當一隻鴕鳥，縮在沙子中，假裝看不到舉國淪喪，聽不到那些慘叫。

正好趕上李瑤瑤做的午飯。

王軍長沾了陸瑤的光，蹭到了飯。

平日裡，她只給蔣鵬雲做，有時候心情好了，另外一名飛行員邵德佑也能有口福，其餘的人，呵呵，就連她親老子有時候飯點來了都沒有飯吃。

李瑤瑤開啟收音機，裡面傳出軟糯的聲音，播報著前線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