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被我們截胡了。”
我相當震驚,忙問她是怎麼回事。
賀十三娘說得相當磊落且輕描淡寫:“就是派人跟蹤了刑案司幾個捕快罷了。”
“這也算是虎口奪食了,裴宣竟然還坐得住?”
“裴宣?”賀十三娘道,“哦,你是說刑案司那位掌案?等他查出來我們的行蹤來,婆子早就給他送回去了。”
邏輯這般縝密清晰,我一時竟覺得很有道理。
夜蘭國的暗衛紅葉來報,那婆子醒了,只是一直撒潑耍渾,不肯透露關於雲十五的一星半點,吵得人心煩,所以秦君遙將她關進了地牢。
我初見到紅葉真容時還很驚訝,心想不愧是以美人聞名於世的夜蘭國,就連暗衛都這般眉清目秀。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葉,賀十三娘咳嗽兩聲,“九九。”
我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由著賀十三娘拉著我朝草木深處走去。
幻月樓有地牢這事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草木深處,沿著長長的石階蜿蜒而下,進到了昏暗的牢獄中。
秦君遙坐在高位上,神色很是怡然,彷彿周圍並非是什麼陰寒牢獄,而是竹海空亭。
這種私牢通常不會修築得太大,四四方方的隔出了四個鐵獄。
那老婦約莫六十來歲,頭髮還未全白,精神爍然得很。
一看到我們,老婦就又開始叫喚了。
“你們這群殺千刀的小畜生究竟想做什麼!我老婆子命苦喲,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罪……”
這番說辭,我曾在菜市口聽過不下十人這般說過,實在是沒什麼新意。
秦君遙的這個地牢平時顯然是不怎麼使用的,四處都是蛛網蟲屍,黴斑暗苔。
我注意到最角落的那個牢房裡倒栽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少年,瞧著年歲不大,也就十二三左右。
小少年穿著不甚合身的舊衣服,手腳都長出一截,鬆鬆垮垮挽了起來,露出細白的骨關節。
他太瘦了,那件明顯寬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顯得單薄,似乎風一吹便能倒下。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