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遙示意胡姬妹妹關上閣樓的門,才道:“前段時間,有人從鬼市上高價買了一罈酒。”
“難道是十方花色?”
“沒錯。”
我好奇:“有多高價?”
秦君遙道:“一萬金珠。”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更加不平,憑什麼我才值區區五百金珠,而我釀的酒居然價值一萬金珠。
賀十三娘問:“那酒被誰買走了?”
“由於競價太高,最後只剩兩人僵持,一人戴著斗笠不知身份,還有一人就是賭坊老闆。”秦君遙道:“根據賭坊老闆所說,那壇酒的底部確實有字。”
關於十方花色酒罈底下的那首詩,我也早告訴他們了,為了防止認錯,我還特地將涸字的寫法告訴了他們。
字是東陵的古字,除了皇族沒人識得,造假的可能性很低。
秦君遙繼續道,“那賭坊老闆嗜酒如命,奈何當日沒有帶夠那麼多錢,派人跟蹤買主,想要從買主手裡將酒買下來。見買主進了宋宅,知是官宦人家,這才歇了心思。”
賀十三娘覺得詫異,“宋宅?難不成是那位協理大人?”
“根據賭坊老闆所說,戴斗笠那人身形看著是個女子。”
“女子,宋宅,便只能是宋翩翩了,可她已經死了。”賀十三娘問,“那壇十方花色呢?”
我回憶了一番,“當時在宋家府邸,並沒有十方花色的氣味。”
賀十三娘道:“也就是說,這條線索幾乎等於斷了?”
我點點頭,“可以這樣說。”
賀十三娘又問:“那賭坊老闆的話可信?”
夜千絕突然開口,“我認為可信,他看起來不像什麼壞人。”
賀十三娘嘆氣,“是,你看誰都不壞。來的時候遇到騙子假扮難民,你二話不說就給了他們許多錢,也不想想,如果他們真要是難民,手上怎麼會如此乾淨,連硬繭都沒有。”
夜千絕“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看他們可憐嘛。”
她雖然謹慎,卻也極其信任自己夫君,並未再多言。
反倒是夜千絕讓我想起了舊友鳳訣,鳳家作為大家族,自然是不缺錢的。他娘心又善,平日裡有事沒事就喜歡發發善心,主要表現在散財這方面。
修路、造橋、施粥、開設善堂……
鳳訣長期耳濡目染,也有些見不得弱小受苦。
他自從有了官職之後,每月領的俸祿大多都花在了別人的身上。
就連路過的狗傷了腿,他都要管。
為此,我沒少接濟他。
賀十三娘將我們在皇宮遇到的事情講了一遍,“所以我懷疑這個事情,我們夜蘭也有關係。”
夜千絕道:“要說貢品是頂級滄水玉的話,我倒是有點印象。”
“夜蘭朝貢史冊中記載,二十五年前,夜蘭上貢給楚國的珍寶裡,其中就有滄水玉。我記得當時的隨行人員裡,正好就有云家那位傳奇少主,雲歇。”
“夫君,你說會不會是雲歇沒有死?”賀十三娘道,“否則怎麼會這麼湊巧呢?”
“的確是太湊巧了些。”夜千絕道。
秦君遙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這個雲十五是雲歇的藥人,怎麼又跟皇帝扯上了關係?”
我思緒發散,猜得相當大膽,“難不成雲十五肚子裡的孩子,是老皇帝的?”
賀十三娘聞言瞳孔震了震,原以為是震驚,沒找到卻是興奮,“我還以為這種狗血的橋段,只有在小話本中才能看到,沒想到竟然真的有。”
我有些無奈,“十三,我只是這樣猜測而已。”
“我們夜蘭國還從未有過女人嫁入皇室的先例。”賀十三娘雙眼放光,“我一直想讓夜蘭國與中原人通婚,這倒是個很好的開始。”
“雖然雲十五死於笑靨,不過她被老皇帝用金羽箭射殺是板上釘釘了,這也算很好的開始?”我實在不理解為何賀十三娘沉迷於通婚。
夜千絕也遲疑著開口,“是啊夫人,雲十五這樣的先例難道不會讓本國女子更害怕與中原人通婚嗎?”
賀十三娘還很樂觀,“至少她做了千百年來沒人敢做的事,只要有人開了這個頭,那就是好事。”
如此過了幾日,還不等我們揪出兇手,新的受害者就出現了。
只是這一次,死的是宮裡的人,上一任皇帝的隨行女官。
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慌得要命。生怕小月兒有什麼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