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閣出來,我摸出一顆八寶糖塞進嘴裡,很甜,我很喜歡。
天邊泛起肚白,我撐著傘,又去了一趟刑案司。
一是想確認一下老矛子的身份。
就算裴宣派他來跟蹤我,他也沒道理知道我的身份,我心底是很發虛的,這京城竟然有人時時刻刻關注我,怎麼能令我不毛骨悚然。
他怎麼會叫我公主呢?
他雖然看起來挺老,實際上還小我幾十歲呢,東陵滅國的時候說不定他爹都還沒出生。
二是想問一下裴宣,京郊那具無名屍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刑案司的人很少,就連裴宣也沒來,我找到裴宣處理公務的房間,點了香,大喇喇地霸佔著他的位置。
他的桌案上擺著有關笑靨一案的所有資訊線索,最上頭的白紙上寫了好幾種致幻藥材的產地以及來源。
所有死者驗狀和生平也都很完整擺放在桌案的一角,我想了想,在他那張寫了致幻藥材的紙上添了死生花上去。
我現在幾乎可以確認,笑靨之毒所用的死生花就是源自我那最後的一罈十方花色,我不敢猜這世間或許還有其他的東陵遺民的可能性。
若那一萬金珠是東陵遺民,我是殺還是不殺?實在是不敢想了。
以至於再看那些死者的驗狀,我竟生出些不忍來。
我得儘快抓到這個兇手。
裴宣來的時候,我正翻閱著他寫的案情梳理,不得不說,清若這堂哥,還勉強算是有些腦子。
我還翻到了我想看的內容,京郊的那具無名屍驗狀。
這無名屍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可以確認身份的信物,只是衣著略有些奇異,中原的裙裳上多刺繡或是金銀,很少見有嵌入寶石的。
反而是她的衣襟上,嵌了一顆滄水玉。
我看到這裡時,有些茫然了。若說哪裡的滄水玉出名,那必定是夜蘭國了。
“姑娘不請自然,便是這般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