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骨哨得等到危險的時候才能吹。”
我還記得初見她時,她天真爛漫的模樣。
可如今再看她,雖是年輕貌美的臉龐,卻藏著諸多算計和城府,不似往昔了。
我只感覺到了物是人非。
小月兒站在風裡,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像是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也是,剛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能做到她這樣堅強的,也是寥寥無幾了。
“你來了啊。”小月兒呢喃了幾句,突然笑出聲。
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我開門見山道:“福樂不是我殺的。”
小月兒突然問道:“變成人的滋味怎麼樣?”
我皺起眉,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
可我從夜蘭國回來以後,連樓裡的姑娘們都只當是我的病治好了。
我和秦君遙都不曾透露過半句。
他是怎麼知道我變成人了?
我輕聲喚她:“小月兒。”
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別這麼叫我。”
她冷冷地笑著,“現在福樂死了,你總算是能安心了吧?”
我雖然心中茫然,卻還是繼續道:“我說了,福樂不是我害死的。”
“你閉嘴!”小月兒怒吼,“這樣的卑鄙小人,就該爛在地底,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救你。”
我好脾氣地問:“我怎麼就是卑鄙小人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要裝。”小月兒憤怒極了,道,“我都知道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
“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什麼了?”
“你用福樂的血來成全自己,你好狠的心!”
我都快被這小笨蛋給氣笑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覺得我變成人都是因為吸了福樂的血?”
“難道不是嗎?”她看著我的眼神複雜極了,那裡面有憤怒,有絕望,有失望,有痛苦。
“原來你對我的好,全都是圖謀。”小月兒落下一滴淚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和悲痛,“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她這一滴淚哭的究竟是什麼,只是隱約覺得我自己的心也在隱隱作痛。
當初我用這樣的眼神看姑姑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樣難過?
我一字一句道:“阮月初,你記著,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的後輩,是東陵遺民。”
懸崖的風聲很大,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聽到我們說話。
只是在這一刻,我突然就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