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遙暼他一眼,問:“你這是什麼眼神?”
霜曲痛心疾首道:“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別人的後爹,唉!”
秦君遙:“……我最近心情好,不想揍你。”
霜曲扶額苦笑,“這就是身為男人該承受的痛苦嗎?白色的頭髮越看越綠……”
秦君遙放下毛筆。
霜曲三兩步跳到窗臺邊上,準備一有什麼突發情況就跳窗而逃。
他道歉的速度極快,乖巧道:“公子息怒,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我還沉浸在兒子的變化之中,心中慘淡無比,“宋曦,過來。”
小孩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地湊上前來。
我摟過他的小肩膀,“跟我說說,這段時間都學到了些什麼?”
小孩認真地回憶了一下,“武功,策論,騎射,還有古琴。”
我扭頭,用更加哀怨的目光看向霜青花,真的需要教這麼多嗎?
霜青花被我盯得不自在,她咳了兩聲,“君子六藝,他都要學。”她頓了頓,“先教一些簡單的,容後在學其他。”
這,還,是,簡,單,的?
這繁多的學業都快趕上我小時候了。
我一邊懷念兒子頭上的小揪揪一邊囑咐,“累的話就偷懶,身體要緊……”
秦君遙適時道:“多學些也是好事,哪有給人潑冷水的。”
小孩也說,“我不累的母親。”他說完就打了個哈欠,頓時臉紅得像蘋果。
他一路舟車勞頓,還得陪我這個老母親閒聊,實在是太辛苦了。
“小曲兒。”我把霜曲招過來,“帶他倆去睡覺。”
“哦,走吧。”霜曲道:“前輩,弟弟,這邊請。”
小孩彆彆扭扭地跟我行禮,“那兒子告退了。”
這腔調我聽得渾身難受,趕緊揮手,讓霜曲將他們二人帶去了西樓。
秦君遙還在看賬冊,全天下大概只有他才會在成婚頭一夜還伏案工作了。
實在是可憐。
我坐到他旁邊,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是覺得兒子辛苦,還是覺得他變化太大了,有些不敢認?”
我撇嘴,拖長了調子,不情不願地:“嗯……都有吧。”
“我倒是覺得他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的。”秦君遙道,“他又不是什麼兩三歲的孩子,已經能分的清好壞了。若他不願意學霜青花那一套,霜青花也脅迫不了他,不必擔心。”
“說得也是。”
秦君遙頭一次掐了一下我的臉頰。
溫熱的指腹輕輕地觸碰到冰涼的臉頰,他甚至還心情很好似的多捏了幾下。
我拍開他的手,“你幹嘛?”
秦君遙道:“我在看你掐宋曦,覺得有意思,所以試一下。”
他捏著玩了一會兒,煞有介事的評價道:“捏起來是挺好玩的。”
雖然面前這個男人明天就是我的夫君了,但此時此刻,我仍然很想翻白眼。
“秦公子,我發現你這人學壞可真快。”
“秦某好學,讓嫊嫊見笑了。”
我踹他一腳,“趕緊看賬本,我可不想明天成親的時候,你頂著一張像是被狐狸精吸乾陽氣的臉。”
秦君遙道:“不許說自己是狐狸精。”
“……”我麻木道,“秦公子,以後少跟夜千絕玩。”
秦君遙忍笑,“好,還有兩頁就算完了,嫊嫊再等等我。”
我拆開白無色給我的信。
白無色在信裡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離開雪域,雖不能親自前來道賀,不過送了許多珍寶來。
我去看了白無色送來的兩箱珍寶,其中還有一對經過他改良過後的傳音蠱,據說這次的蟲子能活近十年。
他挑選的珍寶我都很喜歡,有些是靈州那邊的特產蠱蟲,還有些是雪域的各類寶石首飾。
我挑選了一串紅色珊瑚珠項鍊,準備明日成婚的時候戴。
夜深了,我找個箱子縮排去,也不知道秦君遙是什麼時候把我抱回棺材的。
第二天一大早,丹桂就拿著一把金梳子要來給我梳頭。
我沒看到秦君遙,還懵了一下。
等到石榴和牡丹捧著婚服替我穿好,我才反應過來。
今天似乎、或許是該成親了。
此前十二美人為我們準備婚服的時候,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