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提前找出並解決掉這六人,可以少許多麻煩。
“姑娘想找出這六人,恐怕不容易。”慕容道,“這個隼部族長極其謹慎,除了幾個有職位的二等勇士露過臉之外,其他的勇士都刻意隱藏了品階。”
照這樣看來,這個言木石很有可能想打夜蘭一個措手不及。
慕容看我一臉沉思,便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我挑眉,“有何高見?”
“只需放一把火。”慕容道:“只是這需要有一個輕功極高的人來做,若是放火之人被隼部勇士當場抓獲,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不解:“放火有何用?”
慕容幽幽道:“平日隱藏實力倒是不難,只是一到危急關頭,必然顯露出端倪。”
我琢磨了一陣,覺得這也是個辦法,“那我今夜就去放一把火。”
“勇士營又細分成了東南西北四個營,姑娘這一把火,不可能撩全整個隼部大營。”慕容道,“所以這法子……頂多用一次。”
“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能找出一個是一個。”
當夜,我就趁著夜色在東大營裡放了一把火,躲在暗處觀察這些人的反應。
焦慮救火的應當不是,面色慌張的也不是……
我觀察了一陣,發現了好幾個可疑之人,將他們的臉都記住之後,才轉身離開。
我回到木雅的帳篷,多虧了她親哥的令牌,現在她也不必去漿洗地了。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自然也知道了她在害怕什麼。
我回來時,她睡了,可睡得卻並不安穩。
也不知道這個言木石究竟是什麼樣的哥哥,竟然將自己的親妹妹害到這個地步。
我的哥哥們也不全都是愛我的,也有怨恨我的,比如我的太子哥哥。
他雖然不喜我,面子上卻過得去,從不生毒害我的心思。
逢年過節給我包的紅封都是哥哥們裡數量最多的。
我那時也不明白他為何怨恨我,還是後來才想明白。
是因為父皇偏心我,明明他才是東陵的太子,皇家正統。
父皇卻總在他面前說若是將皇位傳給我必當帶領東陵繁榮昌盛云云。
我哪有那個本事,現在想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經驗,實在不知怎麼勸木雅想開些。
望著她明明已經十九歲,卻只有十三四歲女孩的身體,再多想說的話也都說不出口了,只有一聲嘆息。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月上中天,已經是子時了。
按理來說言木石早就該回來發放神藥了,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我沒有睡意,腦子裡一會兒是那個血祭的山洞,一會兒又是言木石的神藥大軍,亂得很。
剛才測出來的那些疑似一等的勇士,也得找機會將他們擒住,打探一下這些勇士們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如果可以,真不希望打仗。
我不想殺人,我的手上沾滿了東陵族人的鮮血,不想再添業障。
可一旦隼部攻打夜蘭,會死更多的人。
我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遲疑。
遲則生亂。
我翻身而起,準備現在就去綁了那幾個疑似一等。
木雅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袖。
我聽到了她隱隱地啜泣。
“你……帶我走吧,去哪兒都好。”木雅的聲音很低,我能感覺到她的痛苦。
我摸了摸她的頭,“好。”
木雅背對著我,問:“你是夜蘭派來的細作嗎?”
我眉眼溫和下來,“是。”
木雅鬆開我,突然失聲痛哭。
瘦弱的肩膀不斷地抖動著,她咿嗚著低聲呢喃。
我的眼神頓時冷淡下來,因為我聽清楚了她說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跟我說對不起。
腳步聲響起,有人出現在我身後。
我聞到一股茶香,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是秦君遙。
還有那個自稱是冷霸天的言木石。
“你還真是夜蘭細作。”言木石道,“看來夜蘭早就想拿我們隼部開刀了,只可惜啊,美人計,對我無用。”
我真誠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誇我是美人耶!
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