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力地從外衣裡探出頭來,“秦公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此時已經有一縷微光投照下來,整個峽谷蒙上了一層淡金。
我拉著他的手堅定地走向陽光之下。
秦君遙雖不知我要做什麼,不過還是下意識替我擋下了陽光。
我拉著他的手輕輕放下,陽光照在我有些蒼白的臉上,此時也似有了血色。
秦君遙怔了怔,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秦公子,我好像變成人了。”
他問:“這也是那個春神?”
“嗯!”我惋惜道,“就是不能用金線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秦君遙問,“除了不能用金線,可還有其他不適之處?”
我搖搖頭。
秦君遙餘光瞥了一眼草地裡的段離,低聲道:“原來是這樣。”
秦公子聰慧,許多事情不必我細說,他也能明白。
“我們先前運氣還真不錯,路過三十九丘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生。”我將大蠍子一事告訴了秦君遙。
他看我掄著胳膊比劃,也相當震驚,“這麼大?”
“還有一條大蛇,不過那蛇認權杖,所以我沒受傷。”
我猜測,這權杖應該是夜蘭的傳國之物。
這時,段離捂著後頸站了起來,我眨了眨眼睛,“要不再給他一下?”
段離剛一醒來就聽到這話,登時怒道:“你打我做什麼!”
我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沒有啊。”
“你!”段離氣憤極了,奈何嘴笨,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在一旁看得都著急,“要不你先好好想一想在說?”
若非是有秦君遙攔著,我懷疑段離來要捅我一刀。
秦君遙道:“你說你來赴約,可是生死之約?”
段離氣得胸口起伏,沒好氣道:“不是。”
“行,你走吧。”秦君遙道:“若你在夜蘭胡作非為,我絕不饒你。”
段離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只是一步三回頭,謹慎極了。
我看著都覺得累,道:“走吧,這次真讓你走。”
我自然是信任秦君遙的,既然他都放段離走,想必是真的沒有威脅。
夜蘭王宮,祭橋。
秦君遙站在橋頭等我,朝我輕輕點頭。
那幾個守衛認出了我,並未出手阻攔,我徑直走到石棺前。
石棺裡的夜蘭先祖一動不動,我將權杖放在他的身上,正想蓋棺時,它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麼?”
手腕一陣刺痛,緊接著,一股強烈的情感朝我襲來。
我恍然間像是看到了一片綠洲,有無數漂亮而潔白的花朵落在了綠裙上。
綠裙在花間起舞,像是一隻蝶。
一場災難悄然降下,綠洲燃起了熊熊烈火,綠意退去,最後只剩下一片黃沙。
我睜開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它鬆開我,將權杖再度交到我的手上。
石棺緩緩合上,我拿著權杖有些茫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蹲在石棺前,“至少也得說明白一些啊!光給我看這個有什麼用,我又不懂。”
“你別裝死!”
任我怎麼說,這石棺都毫無動靜,它打定了主意不理我,我也不可能去掀它的棺材板。
我嘆了口氣,拉著秦君遙去王后寢宮找紅葉。
路上,秦君遙問我:“沒還回去?”
我嘆了口氣,將夜蘭先祖給我看到的場景複述給秦君遙。
“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君遙想了想,“或許他覺得,這權杖在你手裡,能發揮什麼特殊的作用?”
“可我又不是夜蘭人,他就算託孤,也該託給十三她們兩口子才對呀。”
秦君遙道:“先拿著吧。”
我點點頭。
紅葉看見我,急忙跑來迎我,“姑娘,聽說你們找到了春神草藥?”
我將腰封裡的草藥遞給他。
紅葉一愣,隨後朝我行下尊禮,“夜蘭舉國,感謝九姑娘。”
“不必客氣。”
“我已經傳書給了我王,只是他趕回王城至少還要三天。”紅葉問:“我王和國師離開前並沒有說這草藥該如何使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