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清風為她施了針之後,她看起來正常多了。
至少不會動不動就哭了。
她特地來找我,“我可以把雪妖淚給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我心想著,若是我實現不了,大不了再用一次巫術,頂多是睡個十天半月罷了。
“把他留下。”霜青花指著在一旁啃苞米的小孩。
小孩頓時驚訝得瞪大眼睛,“為什麼要我?我留下來做什麼?”
“不行。”我一口拒絕,“你是人販子嗎?張口就要跟我搶兒子。”
霜青花:“……”
霜青花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他留在我身邊,少鐸沒有教過他的,我來教。”
她跟著我狐疑的目光,只是道:“少鐸會的,我都會。少鐸不會的我也會。姑娘放心,我刀使得還不錯。”
小孩一聽,頓時眼巴巴地望著她。
我一聽,這……這不就是天降名師。
於是趕緊點頭,生怕同意晚了,她改變主意。
“這之後,我兒子就拜託你代為照看了。”
“孃親你幹嘛?”小孩氣鼓鼓地瞪著我。
“給你找名師呢。”我繼續與霜青花道:“總得有個期限,我什麼時候來接他。”
“五年。”霜青花道,“既然他是少鐸的徒弟,那自然需要傳承少鐸的落影。”
我問小孩,“你怎麼想的?”
小孩想了想,對我說:“孃親,我願意留下來,我想習武。”
“那就留下來。”
霜青花見我同意了,當即去到合歡樹下。
也不知她是怎麼辦到的,我和秦君遙就差沒把地給翻出來,都沒有找到雪妖淚。
沒想到霜青花在雲朵一樣的白絨裡摸索一陣,摘下一個漆黑的果子,扔給我們,“暴曬三天,剝了殼就是雪妖淚了。”
我和秦君遙對視一眼,實在是沒想到原來她在意識不清的時候,竟然說的都是真話。
拿到了雪妖淚,我先是用傳音蠱聯絡了白無色,沒想到他那邊取到了草藥,正在往我們這邊趕。
臨走時,我有些捨不得小孩。
“我雖然知道遲早都有這麼一天,可真當這天來的時候,還是覺得不舒服。”我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孩腦袋上的小揪揪。
“孃親。”小孩哭得極其難看,“那你要時常來看我。”
“這是自然,我與你爹會常來看你。”
小孩癟嘴,抽抽搭搭地說:“你一個人來就好了,讓爹死外面。”
秦君遙:“……”
“算了,今天不揍你。”秦君遙將身上的珠票塞到小孩懷裡,“吃好點,別瘦了。”
小孩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爹你最好了,我最喜歡爹了。”
我粗粗看了一眼那疊珠票的厚度,定然不下十萬金珠!
“你們開花樓的竟然這般有錢?”
秦君遙道:“區區黃白之物,不足掛齒。”
從前的秦公子可沒這般沒皮沒臉的。
“孃親,你們快走吧,乾孃她們都走沒影了。”小孩鬆開了一直捏著的我的衣角,“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那我們走了。”我看著小孩泛紅的眼眶,心中只覺得更捨不得了。
臨走前,秦君遙把他的那一隻傳音蠱留給了小孩。
離開君歸山的時候,我回顧了一眼,突然想起了陸沉鴛。
於是把我們遇到猿猴,又遇到陸沉鴛的事告訴了秦君遙。
他聽完後,神色淡淡,“別擔心,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心思,就算咱們不去找他,他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我覺得秦君遙說得有道理,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
回去的路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安穩得很。
雪域的太陽並不適合晾曬,白無色帶著雪妖淚特地去了其他地方。
三天後,白無色帶著雪妖淚回到仙藻,治好了整個若磐族嫡系子弟身上的泥銷骨。
可惜的是,毒雖然解了,那頭白髮卻恢復不了,於是諸多嫡系子弟圍坐在大殿上抱頭痛哭,這場面也甚壯觀。
霜月白的繼任儀式也提上了日程。
有些雜事瑣碎的門派已經藉故離開了,只剩下一些閒散門派居住在別院裡。
霜月白備了薄禮,差人挨家挨戶給前來赴宴的人送去。
正巧此時夜千絕也趕來了,賀十三娘尤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