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古樹。

而那棵古樹的另一側底下，有一間小小的草屋。

“我們在舊址底下。”秦君遙接了水走過來，“嫊嫊，你能喝水嗎？”

我搖搖頭。

沒想到地下世界竟有如此溫暖宜人的氣候，外頭冰天雪地，裡面卻是春暖花開。

他半扶著我，“只能喝酒嗎？”

“糖。”我看著秦君遙，“還有糖。”

很快，從茅草屋裡走出來一個人：弱不禁風的臉蛋，弱不禁風的身材。還有那一頭垂到腳後跟的長髮。

“這是……若磐族？”

秦君遙皺著眉，他似乎也想不到，在舊址底下，竟然有若磐族生活。

小孩跑了過去，嚇了那人一跳。

也不知道小孩對他說了什麼，過了沒一陣，小孩跑回來想要扶著我，卻被秦君遙不動聲色地推開。

我看到這一幕，心裡想笑，忍得辛苦。

小孩心大，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孃親，我剛才去問了那家的主人，他同意讓我們去休息一會。”

我打了個哈欠，沒什麼力氣，索性靠在秦君遙身上，“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這間草屋雖說不大，卻被收拾得十分整潔。

我踏進屋子裡之前，注意到簷下掛了一串奇特的乾果殼做成的風鈴。

這種風鈴我認得，是烏川那邊的風俗，用於傳達對家人的思念。

小孩剛進門就看到了角落裡呼呼大睡的兔子。

“兔子！”小孩剛想去摸它，就被若磐族喝止了。

“它的，腿斷了，不要，動他。”

小孩趕緊收回手，“哥哥，是你救了我的兔子嗎？謝謝你。”

若磐族點了點頭，沒在說話了。

小孩湊上去問，“哥哥，你叫什麼呀？我叫宋曦。”

“……青花。”若磐族道，“霜青花。”

只有嫡系子弟只會姓霜，換句話說，他竟然也是雪國王族。

“青花哥哥，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霜青花點點頭。

“那你認識霜月白嗎？”

霜青花搖搖頭。

小孩不動聲色地朝他靠近，見他沒有反對，小孩的膽子更大了些。

“青花哥哥，你聽說過雪妖淚嗎？”

霜青花點點頭。

“雪妖淚在哪兒？”我問。

霜青花沒什麼反應，像是沒聽到一樣。

我又重新問了一遍。

他還是沒什麼反應。

我對這樣內向的人毫無辦法。

所以只能把希望寄託到活潑的兒子身上。

接收到我的視線，小孩趕緊問，“青花哥哥，知道雪妖淚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