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遙道:“在樓上。”
“我去救他們!”霜曲說完就匆匆跑上樓,看得老矛子直搖頭,“現在的小子哦,一點都不穩重。”
我拉開隕鐵柵走進秦君遙的牢房。
老矛子看著被我輕易拉變形的隕鐵柵,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這小女子力氣還不小的哩。”
“我來救你了,走吧。”
秦君遙卻搖搖頭,“嫊嫊,我還不能走?”
我有些不解,問:“為什麼?”
“因為他走不了!”
我抬起頭,只見一個紅髮男人走了過來。
是赤章。
老矛子看見赤章,陰陽怪氣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赤章大人。”
“赤章奉明,你這個癟犢子,你放開老子,看老子打不打你就完了。”老矛子隔壁的牢房裡傳出來一個粗狂的男聲。
老矛子道:“我說黎小子,你有沒有點階下囚的意識?你衝咱們赤章大人叫什麼叫!”
那牢房裡的是個絡腮鬍的大漢,看起來一拳能打爆別人的腦袋。
赤章奉明沒有理會那絡腮鬍,只是站在我之前掰開的隕鐵柵前,盯著那個空洞,眼中意味不明。
我淡定地走上去,當著赤章奉明的面,將玄鐵柵復原歸為。
那絡腮鬍原本還在罵街,看到我這麼淡然地把自己關在牢房裡,一時也瞪大了雙眼。
赤章奉明問:“姑娘這是做什麼?”
“坐牢。”我真誠道,“我這輩子還沒坐過牢,體驗體驗。”
赤章奉明:“……”
他不再看我,而是問:“秦君遙,鬼王去哪兒了?”
秦君遙乾脆利落地道:“不知道。”
老矛子又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哎喲,現在當官了,連師兄都不叫了。”
絡腮鬍聽到這話,趕緊附和,“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狗東西,呸。”
我擠到秦君遙身邊挨著他坐,“這是你師弟?”
秦君遙又落下一子,似乎這事稀鬆平常,“嗯。”
我看了看赤章奉明,道:“秦公子,你師弟看起來比你帥多了。”
我這話一出,老矛子悔棋的動作頓住了,隔壁絡腮鬍也不罵街了,就連赤章奉明的臉上也難得一見的怔了一瞬。
秦君遙頓了頓,道:“他沒有白頭髮讓你編辮子。”
“說得也是。”我伸手拍了一下老矛子的手背,阻止了他想要耍賴的小動作,“別倚老賣老啊,就仗著我們公子老實就欺負他。”
秦君遙忍笑,“嫊嫊說得在理。”
“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我不活了。”老矛子嗚嗚假哭了兩聲,“赤章大人,你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赤章奉明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秦君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得是啊!”我仰頭倒在秦君遙懷裡,“大人既然都肯屈尊降貴親自來問了,你不說,豈不是很不識趣。”
秦君遙那雙含笑的眼溫柔地看著我,“那依照嫊嫊覺得,我該怎麼做?”
“自然是大人想知道什麼,你就說什麼了。”
“是這個理。”秦君遙為難道,“可是我不想說。”
“大人,他不說,我說。”我饒有興致地看著赤章奉明,“鬼王在黑山白水閣,你去找吧。”
赤章奉明問:“黑山白水閣在哪兒?”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隨口編的假地方,哪裡知道在哪兒,“勞煩大人親自去查了。”
赤章看著我,卻是對秦君遙道:“但凡這裡少一個人,鬼市那群餘孽都活不了。”
“大人放心,秦某不跑。”秦君遙一直都沒有看他,“霍叔,該你了。”
老矛子將目光重新落在棋盤上,頓時大驚失色,“不可能,我都偷了你三子了,你怎麼還能贏!”
“那再好不過了。”赤章奉明道,“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鬼市再次血流成河吧?”
我衝他揮手,“師弟,快去找吧,別去遲了,鬼王不在那裡了,還要反過來責怪我。”
赤章奉明離開後,老矛子道:“這黑山白水閣在什麼地方?”
“這世間只有一個地方黑山白水。”秦君遙摟著我,與我默契一笑。
老矛子不明所以,“哪裡啊?”
“地獄啊。”我輕飄飄地道,“他自己找不到,可不能怪我。”
隔壁的絡腮鬍發出一聲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