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葉清風戳著我的臉,“百年前的亡國公主?”
我十分無奈,“非要當眾揭我傷疤嗎?”
葉清風摸著下巴,對我的好奇更盛,“難怪沒有心跳脈搏,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不知道。”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復活嗎?”
“不知道。”
葉清風還想問什麼,秦君遙就將我護在身後,“行了,還問起勁了。”
另一邊白無色為霜月白診了脈,當下即知,“原來是泥銷骨。”他寬慰道,“小么別擔心,此毒有解。”
眾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白無色繼續說,“就是解藥難找。”
葉清風堅定道:“難找也要找,敢問前輩,泥銷骨的解藥究竟是什麼東西?”
白無色道:“雪妖淚。”
我聽了一頓,“啊?”
這名字怎麼聽著如此熟悉。
白無色點頭,“正是公主心中所想之物。”
面對眾人帶著探究的好奇目光,我面無表情道:“百年前,在極東和中原之間,隔著一個尊崇鷲鳥的部族。”
“每年冬天,這個部族都會向東陵供奉一顆極東雪域特有的晶石。因為這種晶石形如淚滴,通體散發著漂亮的紫色流光,漂亮得不像人間之物,因此得名雪妖淚。”
賀十三娘不解:“既然是每年朝貢,九九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後來有一年,這個部族舉兵直抵東陵都城。”
賀十三娘頓了頓,有些歉意地看著我。
“沒關係。”我繼續道,“我當時覺得這種紫色的流光寶石和白無色相配,就寫了信,同這顆雪妖淚一起送去靈州。”
賀十三娘問:“然後呢?”
“然後被白無色當時的未婚妻看到了,以為我要跟他搶男人,就截了我的信,連同將那顆雪妖淚一起扔下了萬丈崖。”
“……”賀十三孃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信扔了也就扔了,怎麼連寶石也不要,真不會過日子。”
“沒過多久,她就揹著白無色特地來東陵看我,帶了四十幾種蠱毒。”我想到這裡,長嘆了一下,“據她所說,那些蠱蟲原本都是要用在我身上的。”
白無色說起亡妻,還有些不好意思,“阿柳這人哪兒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
她的原話是要讓勾引她男人的人生不如死。
後來她看到我給百八十個人都寫了信,有男有女,內容也大差不差,就問我,為什麼要給這麼多人寫信。
我當時指著山月臺,告訴她:我十六歲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做東陵的公主,是很孤獨的。
我只是想趁著僅有的時光,給自己多留下一些回憶罷了。
她聽完以後,將所有的蠱蟲都贈給了我,讓我以後給白無色寫信的時候,也順便給她寫一封。
秦君遙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我的手。
“那小九手裡可還有雪妖淚?”葉清風問。
我搖搖頭,“東陵皇宮被天火燒得一乾二淨,就算有僥倖留存下來的寶物,也早不知蹤跡了。”
霜月白一如既往的冷靜,“既然雪妖淚出自極東,那派人出去尋來便是。”
白無色聞言嘆了口氣,“真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敕雲族滅亡了以後,我就再也沒聽到過雪妖淚的訊息了。”
葉清風道,“既然敕雲族能在雪域找到雪妖淚,那我們也能。”
霜月白的嗓音溫而雅,絲毫聽不出是身中奇毒的將死之人,“清風說得是,在雪域,沒有人能敵得過若磐族。”
“阿柳當時扔掉雪妖淚時,定然不曾想過,她扔掉的,是小么的命。”白無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亡妻,心中有些悵然。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別想了。”我說,“也沒別的辦法,那就找吧。”
我也不願看到白無色的後輩死在我面前。
“也好!”葉清風立馬道,“時不待人,我現在就去。”
小孩問:“如果找不到解藥,那這個好看的哥哥會死嗎?”
“會。”
“那我也去。”小孩一把抓起兔子的前肢,“它也去!”
秦君遙道:“嫊嫊要去的話,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臘梅跟著道:“我與公子同行。”
“我也去。”賀十三娘道,“這裡的人無趣得很,還是同九九在一起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