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才十一歲,就淪落為全學堂的笑柄。
尤其是鳳訣,他整整嘲笑了我半堂課。
為何只有半堂,因為他笑得太過於誇張,被梅鏡玄罰去外面扎馬步,我聽不到了。
白無色待我極好,還教我藥理,說我長得很像他老家的胞妹。
可惜他只在東陵呆了三個月就離開了,不過後來我經常與他通書信,直到東陵國破,才與他斷了聯絡。
我從來不敢想,我在這世間竟還能有再見到舊友的一天。
恍惚間,有人在敲罐子。
我動了一下,就有人將我從罐子裡抱出來。
是秦君遙。
他將我身上的黑布裹緊,只露出一雙眼睛。
我藉著他的力站穩,頭一件事就是問:“白無色回來了嗎?”
“沒看見,許是還沒有。”秦君遙道,“聽到些若磐族的秘聞,賀十三娘說你或許也想聽,我便來尋你了。”
聽到這裡,我拽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到了驛站,賀十三娘從秦君遙手裡把我搶過去,帶我去到房間裡,“九九,快來。”
關上房門,隔絕了風雪。
紅泥小火爐裡溫著酒,幾盤油酥點心擺在岸上,小孩同他的兔子正啃著麻團。
我有些嫌棄這隻胖兔子,它怎麼什麼都吃。
秦君遙坐在我身邊,為我倒了一盞清酒。
我一口嚥下,囫圇嚐了個味,催促道:“快些與我說說,你們都查出什麼訊息了。”
賀十三娘清了清嗓子,“九九,你該知道雪國不是國吧?”
我點點頭。
雪國其實是若磐一族發源而來,這裡沒有王,只有家主,權利與王無異。
賀十三娘道:“若磐族歷任家主皆是族老推舉,可之前十年,若磐族竟無家主繼任,你猜是為什麼?
我茫茫然地搖搖頭。
賀十三娘道:“據說是有什麼詛咒,專咒家主。霜月白之前的那個家主,好像是瘋了,自己掐死了自己。往前再倒幾任也一樣,不是死了就是瘋了。”
我驚詫極了,“那這群人把霜月白叫回來繼任家主,是什麼居心?”
賀十三娘搖搖頭,問:“九九相信這詛咒一說。”
“我相信啊。”我指著自己,“我也會詛咒。”
賀十三孃的表情從一瞬間的震驚變作讚賞,“這麼冷門的歪門邪道你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