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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能他幫她甄別了。

&esp;&esp;片刻，他望著桃紅的封皮，有些失笑。

&esp;&esp;翻開扉頁，一行大字映入眼簾：

&esp;&esp;【長命百歲是正理，男人不過調味品】

&esp;&esp;“……”

&esp;&esp;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了短短一瞬。

&esp;&esp;四爺面色猛然陰沉。

&esp;&esp;

&esp;&esp;年嬌的字型很好辨認，是被年大哥逼著練出來的簪花小楷，只不過在私人日記裡隨意了許多。

&esp;&esp;扉頁沒有塗改，加大加粗成了醒目的樣式，想必是時時翻閱，日日溫習。再看記錄的日期，竟是年側福晉進府的前一天。

&esp;&esp;也就是新婚的前夜。

&esp;&esp;四爺披著外袍，目光昏暗，手指虛虛地搭在邊沿上，緊接著往下翻。

&esp;&esp;從第一頁開始，都是年嬌的瑣碎記事，譬如今天干了什麼，心情怎麼樣。除了抱怨八福晉是個討厭鬼，福晉和李氏也佔據了不少內容，而有關他的篇幅，出現最頻繁的唯有兩句——

&esp;&esp;【老闆是個好人。】

&esp;&esp;【離抱大腿又進了一步！】

&esp;&esp;四爺逐漸推翻了所有設想。他定定地看著“老闆”兩個字，驀然憶起那日他為她畫畫的時候，不是錯覺。

&esp;&esp;什麼深情，他對她就沒有情。

&esp;&esp;誰會對著調味品生情？？

&esp;&esp;四爺冷笑一聲，往下看去。

&esp;&esp;【詩好難背】

&esp;&esp;【想吃豬蹄】

&esp;&esp;【想要老闆打地鋪】

&esp;&esp;……

&esp;&esp;【王府燒不起花花綠綠的瓷瓶，全都是素青素藍素白】

&esp;&esp;【王爺恐怕沒錢，還有點摳】

&esp;&esp;後面還跟了哭哭臉的表情，被一道橫線重重劃去，塗抹了兩遍又有新添。四爺目光一掃，彷彿看見了年嬌的心路歷程，先是：【王爺雖然摳了點，但嘴很甜。】

&esp;&esp;最後：【王爺逐漸大方了起來，嘴巴更甜了！】

&esp;&esp;四爺：“……”

&esp;&esp;四爺死死盯著“摳”這個字眼，終於回想起來了，那天他送了她一件青瓷。

&esp;&esp;之後的日記大多都是有關他的好話，偶爾幾句抱怨，說他兇，說他惡劣，語氣自然極了。便是罵他流氓，也只是出於羞窘，千般情緒，唯獨沒有喜歡。

&esp;&esp;什麼酒樓遠遠望了一眼，從而對他一見鍾情，想必也是騙人的話。

&esp;&esp;蘇培盛感受著四周逐漸稀薄的空氣，大氣不敢喘上一聲。

&esp;&esp;他從來沒見王爺這麼失態過，臉頰肌肉都在抽動，根根青筋爆出額角。

&esp;&esp;蘇培盛惴惴不安，萬般猜測都冒了出來，他低下頭去，恨不能拔腿就逃。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四爺終於動了。

&esp;&esp;他“啪”地合上日記，扔進蘇培盛懷裡，半晌，吐出幾個字：“等她醒了，送過去。”

&esp;&esp;接著轉身離開，神情已不是一個冷字可以形容的了。

&esp;&esp;蘇培盛捧起日記的手，像捧著燙手山芋，他眼睜睜看著四爺消失不見，再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esp;&esp;

&esp;&esp;年嬌從酣眠中清醒，眉目依舊朦朧，好半晌，記憶才回溯到了昨天。

&esp;&esp;……酒。

&esp;&esp;她好生丟人！

&esp;&esp;絕不承認自己是一口倒，年嬌氣呼呼的，有種被誆騙的感覺，都說美酒美酒，她怎麼就沒品嚐出來美在哪兒。

&esp;&esp;還有王爺，蘇總管也不說得清楚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