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聽了張雅和宋幼林的話,白若年心中便滋生出一朵朵雪莉。
他一夜夜輾轉反側。
宋幼林竟然喜歡鄭耀武。
怎麼可以?
他可以輕易接受那張臉被人喜歡著。
因為它值得。
可宋幼林頂著那樣一張臉,怎麼能去喜歡別人?
蔣姐姐……
你怎麼可以把心再給別人?
不過,他終究是心軟,只是給錢主任投了一封舉報信。
錢主任隨和公正,他相信錢主任一定不會直接給兩人定罪。
不過警告是一定的。
他想,兩人應該也會有所收斂。
沒想到他們仍舊這麼明晃晃,在他眼前晃悠。
看來是沒有吃夠教訓啊。
白若年低頭看向課本,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冷笑。
今天,他就找鄭耀武談談。
下午,鄭耀武收到一張紙條。
“晚上晚自習結束找你談談。
——白若年”
鄭耀武看向左前方窗邊看書的人。
白若年正好回頭朝他看,笑了一下,又回過頭去繼續上課。
鄭耀武倏地把紙條握緊。
他緊緊盯著白若年的後背,順手把紙條扔進了鐵簸箕裡。
晚自習下課。
鄭耀武人仍舊在教室坐著學習。
白若年走向鎮定自若的鄭耀武,目光讚賞。
可惜,他不該得到宋幼林的青睞。
鄭耀武感到有人過來,抬頭眸光射向眼前的人,冷聲道:“是你吧。”
“對,是我。”
“走吧。”
鄭耀武站起身。
兩個人一同朝外走去。
有志一同地找了個僻靜地方,兩人剛站定,鄭耀武一拳打了過去。
白若年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可想而知,這一拳有多重。
“鄭耀武!”白若年端方君子的樣子不見。
他擦擦嘴角的血,冷冷笑道:“著急也沒用。你離……”
鄭耀武卻沒給他緩衝的時間,蹲下身一拳又砸過去。
白若年長年被父母以文化人養著,身體不算強壯,不過,他自己卻沒忘記鍛鍊,也偷偷跟著爺爺學拳。
面對鄭耀武的兇狠,他很快反應過來。
兩人一頓拳腳相加。
亂拳打死老師傅。
白若年打架經驗不足,拳法沒有鄭耀武實戰強,最終被鄭耀武狠狠揍了一頓。
“鄭耀武,你夠了。”白若年躺在地上,一副擺爛姿態。
在蔣姐姐死去之後,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也離世了。
平日,他只是保持著往日的性格習慣罷了。
白若年用胳膊擋住眼睛,不想看見這個世界。
鄭耀武居高臨下看著白若年:“這不像你能做出來的事。”
白若年嘴角都是譏誚的笑:“你知……”
“但是你做了。”沒等白若年說完,鄭耀武道,“你不該傷害他。他是我的……朋友。”
“那你就離他遠點,否則以後就不是舉報了,你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定要有證據才能定罪!”
白若年猛地把胳膊抬起來,兇狠地看向鄭耀武。
“你……”
“除非你打死我。”白若年報復性地不讓鄭耀武說完,就快速接話。
此刻他就像個無賴,與他往日的形象完全不同。
“行。”
鄭耀武沒說什麼,轉身回去了。
白若年心中微愕,坐起身,看了一會兒鄭耀武的背影,又躺下去了。
……
宋幼林第二天就感覺鄭耀武躲著他不肯見他。
下了課,去班級裡找他,他總是不在。
問就是去上廁所了。
可去了廁所,哪裡有鄭耀武的影子。
他是鬧啥脾氣呢?
宋幼林有點不理解。
他們實質上什麼都沒有啊。
如果是因為怕被舉報,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害怕。
羅織罪名只發生在前些年,改革開放已經開始了,高考也即將到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啊。
宋幼林知道鄭耀武性格倔強,他不再每天去找,只是偶爾去找下鄭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