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思邈不打算回太白山,準備在妙應草堂坐鎮,讓甄權暫時去洛陽打理李氏藥店。某天來了一位病人,包得嚴嚴實實的,現在是春末快要入夏了,這人還這麼怕冷。
孫思邈問道:“這位公子,你身體有什麼不適?”公子道:“我怕冷、乏力、頭暈。”孫思邈道:“你貴姓,今年多大?”公子道:“我叫楊諧,今年二十九歲。”孫思邈道:“你不到三十歲,身體本應無比強壯。你會如現在這般,應該是縱慾的結果。你是皇室宗親吧?你之前去過巫醫館嗎?”楊諧道:“我是滕穆王楊瓚的庶子,之前有病都是去巫醫館醫治。如今那些可惡的妖女見我沒錢了,門都不讓我進。”孫思邈道:“你長期服用媚藥,加上縱慾過度,體內的元氣已經嚴重透支。你需要斷絕房事,補充元氣才行。”楊諧道:“大夫,你說的方法不行,我一吃補藥,便剋制不住房事。”孫思邈道:“這說明你已經虛不受補,虛火過於旺盛。我給你把把脈,再酌情給你開一個藥方。”
孫思邈把完脈後說道:“你虛贏不足,全身乏力,久立則腰痛,忽起則目眩頭暈。我給你開一個建中湯的方子。”說著便提筆在紙上寫道:“生薑、芍藥、乾地黃、甘草、芎?各五兩,大棗三十枚。將藥搗碎,以水六升浸泡一宿,明旦再加水五升,一起煮剩三升水。分三次服用,喝藥後藥力會深入四肢百脈,讓人產生醉意,表明藥已經發揮效果。”
楊諧接過藥方問道:“大夫,需要多少診金?”孫思邈道:“三十文。”楊諧詫異道:“三十文錢?大夫,你看我是真心來此看病的。你就給我開張真藥方吧!我要能治好病的那種。”孫思邈道:“你覺得我這張方子錢收的少了,治不好病,只有錢收得多,才會給你真方子,才能治好你的病?”楊諧道:“難道不是這樣嗎?”孫思邈道:“你別將所有大夫都看成給人治病,就是為了錢財。我開這家妙應草堂,是為了給病人治病的,不是為了敲詐勒索病人的錢。我是大夫,不是土匪。請你尊重我的職業,尊重我的道德。”楊諧被說得啞口無言,交了三十文錢,拿起藥方走了。
楊諧抓好藥回到家中,便喊道:“麗珠,將這包藥,按藥方上說得給我搗碎浸泡一晚,明天熬出來給我喝。”楊麗珠從房內出來,接過藥包,說道:“爹爹,你又花冤枉錢去買藥。我都說了,你不要相信那些巫醫。家裡欠的很多錢還沒有還上呢?”楊諧罵道:“臭丫頭,你這麼小就學會貪沒家裡的錢了?晉王不是剛送過來一些錢嗎?怎麼這麼快就花完了?”
楊麗珠道:“現在除了堂叔還會送些錢給我們花,就沒人願意搭理咱們。自從爺爺去世,大家便分了家。大伯繼承了所有產業,不曾分一點財產給我們。我們家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一直都是娘在苦苦支撐。如今娘過世了,你就將這個家丟給我管。自己天天不著家,在外面花天酒地。”楊諧道:“還不是怪你孃的肚子不爭氣,只生出來你,這麼一個死丫頭。你爺爺才會越來越疏遠我,這個庶子。大家分家產都沒有我的份。”楊麗珠道:“娘怎麼說也是一位大家閨秀,不光人長的漂亮,還知書達禮。你卻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楊諧道:“她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也不知大娘怎麼會相中她?自從生了你,她身體就更差了,動不動就小產。我明明有三四個兒子,就因為她身體不好,全沒保住。我實在氣不過,才打了她一回,她就一病不起死了。現在外面傳聞我打死了夫人。我找誰說理去?弄得我想要續個弦都難。”
楊麗珠道:“奶奶可有訊息?”楊諧道:“自從父親莫名其妙死了,大娘便不知所蹤。有傳聞說她去了突厥。”楊麗珠道:“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突厥找尋奶奶。”楊諧道:“臭丫頭,你說啥傻話?這輩子你哪都別想去。老子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到時候給你招個上門女婿。”
話說此時長居突厥的朱雀護法,接到聖女的命令,讓其放棄都藍可汗,扶持突利可汗染干。朱雀叫來宇文佳分析其中原因。宇文佳看完聖女命令後,朱雀便問道:“宇文香主,你在中原時間比較長。你覺得聖女此舉是何意?”宇文佳道:“自從我侄孫女大義公主死後,隋帝扶持突利可汗的趨勢已經很明顯,帝王最講究制衡。聖女看來也希望突厥內部保持彼此制衡,不再有能力南侵。”朱雀道:“這個我也想到了。只是聖女明明對隋朝會出現盛世不抱希望,為何還要這樣做?”宇文佳道:“這就是《道德經》上說的‘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聖女這是想讓野草長得更高些,到時候好下手拔除乾淨。”
朱雀道:“你這麼一說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