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孫思邈扮成華太白的樣子來到了楊府,拜見楊玄感。楊玄感走出府看見孫思邈,這才想自己認識這麼個人,便說道:“實在抱歉,你看我這記性,華道長原來是你。這一轉眼都過去五年了。”
孫思邈道:“大公子,你總算是想起來了,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可就不好意思進這個門了。”楊玄感道:“華道長,說那裡的話,有客登門,不管認識不認識,我都十分歡迎。您請進,到府內慢慢說。”
孫思邈進入楊府後,便覺得福貴逼人,比五年前興盛了不少。來到客院後,楊玄感道:“不知道長今日來此有何事?”孫思邈道:“我看貴府如此興盛,今日偶然路過,便進來坐坐,真是冒昧了。”楊玄感道:“自從家父進爵越國公後,來府上求職求官的人確實不少。不知道長是否有意來府上屈就?”孫思邈道:“貧道只是一個遊方道士,偶爾給人看看病,自由散漫慣了,不敢耽誤大公子的宏圖大志。”楊玄感道:“我那有什麼宏圖大志?道長說笑了。”
孫思邈道:“聽聞越國公這次平陳立了大功,得了陛下不少賞賜。連舊陳的公主和宮女都賞賜了。不知大公子是否沾到了光?”楊玄感道:“道長說笑了。那都是陛下賞給家父的,我哪裡敢染指。”孫思邈道:“聽聞舊陳的宮女個個狐媚,是個男人見了都會丟魂,韓擒虎將軍就是因為未能管住手下五百騎兵,才錯失了進封公爵。我倒是好奇,想見識一下。”楊玄感道:“那都是民間傳說,給傳的神乎其神。我倒是可以叫幾個過來,給道長看看,只是比北方女子水潤些,看上去更養眼。”
於是便叫來了幾個,其中有一個就是張出塵。孫思邈看見這個有幾分像小梅的女孩子,便指著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張出塵道:“我叫張出塵,今年十一歲。”孫思邈接著問道:“你是怎麼進的陳朝當了宮女?”張出塵道:“這個得問我姨母,她才知道。”孫思邈道:“你姨母是誰?”張出塵道:“我姨母叫張麗華。”楊玄感呵斥道:“你這個小宮女怎麼說話的,叫我們去問一個死人。”張出塵道:“死人才不會說假話。”楊玄感道:“死人根本就不會說話。”張出塵道:“那幹嘛還來問我,是怎麼進宮做的宮女?”楊玄感道:“那你直接說不知道,不就行了。”張出塵道:“你信嗎?”楊玄感一下被問得啞口無言。
孫思邈心想:“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比小梅伶俐多了。”孫思邈道:“小姑娘,你爹孃是誰?”張出塵道:“我娘叫張小梅。我是我娘生我娘養的,我才不存在什麼爹。”孫思邈道:“人都是既有娘又有爹的。”張出塵道:“男人都是好色鬼,我才不要什麼爹。我還這麼小,你們就用一雙雙好色的眼睛盯著我看。真是討厭!”楊玄感道:“難怪府里人說,你這丫頭片子最不聽話。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對你這麼放縱。”
孫思邈道:“大公子,算了,這個小宮女個性強而已。你娘現在人呢?”張出塵道:“也死了。”孫思邈道:“你想離開這裡嗎?”張出塵道:“我才不會離開這裡,你休想哄騙我跟你走。”孫思邈道:“你有朋友嗎?”張出塵道:“當然有。”孫思邈道:“能叫出來我看看嗎?”張出塵喊道:“竹米,你過來,這裡有位老伯想見你。”苗竹米茫然無知的走了過來。孫思邈看過苗竹米後,便讓宮女們都散了。孫思邈覺得楊素是個寬宏大度的人,對她們都不錯,她們在楊府日子過得挺好的,便起身告辭了。楊玄感便將孫思邈送到了府門口,讓孫思邈時常來府上坐坐。
孫思邈回到妙應草堂,便聽甄權說起一個叫辛公義的人。孫思邈道:“辛公義是誰?”甄權道:“那是陛下今年特別嘉獎的人,被當地老百姓稱為‘慈母’。”孫思邈道:“不妨說來聽聽。”
甄權道:“辛公義跟從軍隊去平定陳朝,以軍功授予岷州刺史。岷州當地的百姓害怕生病。如果某一個人生病,全家人都會躲開他,就算是父子夫妻都不會相互照顧。人只要一病,他們就不再講什麼孝義廉恥,因此人只要一生病,大多數都會死亡。辛公義為這件事擔憂,想改變當地人這種習俗。於是他分派手下官員,去巡視轄區內的百姓,只要發現有生病的人,便抬到床板上,用牛車送到官署來,安置在廳堂內。今年大熱天時,岷州剛好爆發了瘟疫,一下子送來了幾百個病人,將廳堂都擠滿了。辛公義特地在廳堂內給自己安了一個床位,每日和病人同吃同住,為了更加及時的照顧到病人,他辦公也在廳堂內。他所領的俸祿也全部用來給病人買藥了,為病人請醫治療,勸導病人按時吃藥吃飯,被送到廳堂來的病人都被治好了。辛公義這才召來他們的親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