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孫思邈快要壓制不住了,突然傳來了好訊息,師尊煉製出一批清心丹和養神丹,想要服用的弟子,可以去找師尊領取,師尊會對弟子酌情發放丹藥。
孫思邈第一時間找到了師尊,王遠知也發現了他的異樣,丹藥出爐後,正想去叫他,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來了。王遠知給他把了一下脈,又看了一下孫思邈的舌苔,最後聽孫思邈說了一下自身情況。覺得孫思邈是身體火氣太旺,導致的慾望亢進;便給了孫思邈兩瓶清心丹,一瓶養神丹,每瓶裡面裝有十顆丹藥。孫思邈拿了丹藥,便高興的回去做晚飯了。
李丁聽聞孫思邈去師尊那裡領了丹藥,便也興匆匆地去了,結果師尊只給了他三顆養神丹,可把他氣壞了,一直在孫思邈跟前抱怨師尊對他太偏心了。其實弟子們領到的一般都是三顆,這藥又不是大白菜,拿出去賣,至少一顆能賣到二百文。王遠知決定發這丹藥給弟子,最初想到的也只是孫思邈。
孫思邈當天晚上吃了顆清心丹,果然慾望就被壓制住,晚上睡得安穩了。孫思邈一下子,從被迫天天瘋狂想女人的深淵中解救出來了。孫思邈不想想女人,孫母卻在想未來的媳婦。
話說孫母普六茹氏,想悄悄回趟孃家,找哥哥談談兒子的親事。可走到半路,聽聞哥哥的小女兒不幸夭折了,就沒再往京城去,轉身往回走了,真是興興而來,偃偃而歸。
普六茹氏順道來到了耀州城,準備去找媒婆問問。城中有三位知名的媒婆,官媒李婆,私媒張婆和劉婆。李婆乃李里長之女,嫁給了縣裡張主簿為妻,做這官媒也有十來年了,這十里八鄉未嫁之女,她瞭解的一清二楚。而張婆是張主簿之妹,十里八鄉的,她也瞭解的八九不離十。至於劉婆則是王縣令的遠親,是個經年的寡婦,整天走街串巷的,家家門清。
孫母先來到李婆家,先是客套了一番,便將自家兒子的情況,大略一說。李婆道:“孫家娘子,按說你們家的情況也不差,孫老爺曾經做過縣令,你又是名門之女。可現如今,你們也只能算是一般人家。名門貴女,你們是夠不上了,只好娶個富戶之女,貧家女兒,你們肯定也看不上。”
孫母道:“那就麻煩你說個富戶之女,要知書達禮識文斷字的。”
李婆道:“你可不知,現在那些富戶,可不安分了,大多都往南遷走了,去往那些安逸之地,難得還有幾戶,也挑剔的緊,要聘皆在十萬以上。”孫母一聽也是一驚,只好諾諾的告辭了,臨行給了李婆一百文。
孫母又來到張婆家。張婆一見來了客人,馬上殷勤的招呼起來,等聽完孫母的敘述。張婆道:“孫家娘子,按你當前的情況,我說你最好找個破落戶之女。此女有三項好處:一、原來是富貴之家長大的,識文斷字,知書達禮的是有的;二、門當戶對,談的成要聘也不高;三、父母聰慧賢達者多,痴傻愚昧者少。”孫母聽後就拜託張婆尋訪,臨行前也給了張婆一百文。
緊接著孫母來到了劉婆家。劉婆滿臉堆笑的將孫母迎了進去,聽完孫母講述。劉婆一臉為難道:“孫家娘子,依我說,你們家現在不適合給兒子娶媳,一來你們家現在沒什麼家底,二來你家孩子還小,三來他現在還在外學道。如果你兒子,實在有需要的話,給他買個大點的丫鬟。”孫母聽後,就告辭了,臨走給劉婆五十文錢,劉婆堅持不要,說是沒幫上忙,怎麼能收呢!其實劉婆心想:“看你們家這情況,要麼是逃難來的,要麼是罪臣之家,為你們說媒,那不是害我;雖然說錢要掙,但命更要緊啊!”
普六茹氏回到家後,跟丈夫一說。孫孝冰一聽也是滿臉愁容。普六茹氏道:“老爺,要不你去謀個官職吧,這樣兒子娶媳婦也容易些。”
孫孝冰道:“你瘋了,不要命了,現在孫家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還往槍尖上撞。”
普六茹氏道:“要不,你就改個名字,冒用一個複姓。”
孫孝冰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豈能為了割雞之職,而數典忘祖。”
普六茹氏聽丈夫如此說,捂著嘴哭了,哭聲越來越大,孫孝冰握緊了雙拳,手指嘎嘣做響,最後一甩袖子,走去了自家田莊。
一路上他走著走著,看著過往的村民,好像都在畫裡,與自己一點都不相干,似乎自己是獨自一人走在路上,來到了田莊,坐在山坡的一塊大石上,呆呆的望著田內綠油油的莊稼,好像能從這些莊稼上,看出希望,看出未來。
老孫頭不知什麼時候也坐了過來,喃喃道:“過去了,就失去了。當一個小孩長大了,就意味著再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