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柴哲等人進入防空洞的同時,在幾百米外的另一端,icu小樓二樓上的一扇窗戶悄悄的被開啟了。
這個窗戶在病房臨車庫一側,樓下被扔出來的十幾具屍體早已經被喪屍啃食殆盡,變成了散落在地上的森森白骨。
在陽光灼熱的炙烤下,丁丁點點附著在骨頭上的乾枯血肉呈暗黑色分佈,吸引著數量眾多的未變異昆蟲到來。
從樓上摔下去那個同歸於盡的醫生,只剩下發白的頭顱和光滑的骨架摺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空洞的眼眶正死死看向不遠處的病房。
醫生羅峰勾開窗簾探頭看了看,確認樓下沒有遊動的喪屍後,一個鋁合金高架梯被緩緩放了下來。
付不平臉上戴著口罩和醫用護目鏡,前胸後背以及雙手雙腳,但凡是容易被攻擊到的地方,都用厚厚的醫囑處方之類的紙張包裹著,用膠帶纏好。
也顧不上天氣炎熱,背後彆著把用輸液架和磨尖了的改錐組合成的短矛,雙手扶著架梯無聲滑落。
緊跟在他後面的是同樣裝束大腹便便的王雲海,看上去體型臃腫肥胖的他,手腳竟是讓人想不到的靈活。一手提著消防斧猴子似的三下兩下就下了地。
站在角落裡警戒的付不平笑著低聲說道:
“王胖子,我早就想問問你了,就看你這一身的肥膘,到底是怎麼能夠做到動起手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王雲海剛一落地就把身子縮排了樓房的陰影裡,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四周,嘴裡笑意盈盈的吹噓到:
“怎麼?沒想到?
想當初你胖哥也是一刀一槍從最底層拼出來的,你以為房地產真就那麼好乾呢?
你什麼時候去港口那邊問問,當年的肥龍可不是是個什麼人就可以拿捏的!
想當初……”
“行了,王總,趕快吧,先把能喝的水找到再說。
搞不好我們還得去趟家屬樓那邊,病房這邊吃的可也不多了!”
最後下來的羅峰背後揹著一個桶裝水的空桶,手裡拿著一把骨鋸,輕聲打斷了王雲海的美好回憶。
隨後朝著樓上揮了揮手,讓童顏幾個護士收起人字架梯這才轉過身來。
正說在興頭上的王雲海也不惱,嘿嘿笑著摸了摸鋥光瓦亮的光頭,甩下一把細密的汗珠看向一旁的羅峰。
“嘿嘿,說多了說多了!羅醫生,您頭前帶路我們這就跟上。”
看著嬉皮笑臉跟著羅峰轉身往前走的付不平,捏著下巴撇了撇嘴:“王胖子這老小子就是屬豬的,誰要是小看了他,不定就算是老虎也得被咬上一口呢!”
就在三人向著食堂後那道暗門走去的時候,剛才他們所站之地卻發生了一陣顫抖,地下有轟隆聲隱隱傳來,似乎有什麼巨大的生物在下方穿行。
隨著輕微的嘣嘣聲,一塊塊磚石和地面緩緩炸開,露出地面下發黑發黃的泥土。
兩根手掌寬的赤紅色鞭狀觸鬚破土,在空氣中四下點動了幾下,又潛回泥土中追著羅峰三人的身影而去。
防空洞裡,柴哲打著手電來到積滿塵土的老式變電箱面前,伸手合上電閘。
頭頂上的防爆燈沒有亮起,洞內仍然是漆黑一片。
果然這裡面的電路要麼是時間太久老化損壞了,要麼就是當年封閉的時候就已經拆除了和洞外電力系統的連線。
秦淑清有點遲疑的說道:“難道我們要摸黑在這個防空洞裡待上好幾天?這烏漆嘛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光靠手電也不是個事啊!”
溫潔也拉著盛夏走到了柴哲身邊,揮舞手電的光柱四下探查,幽幽的說道:
“反正比在外面安全,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裡面總沒有喪屍那些東西。
先走走看吧!還不知道這個防空洞到底有多深,還有幾個出口,洞裡還有些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呢!”
柴哲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們清理個空房間先在這裡休息,讓巨蛙出來陪著,我往前邊再去看看?”
“不要!”
“一起去!”
秦淑清和盛夏像兩隻炸毛的小貓,異口同聲的跳出來反對道。
柴哲好笑的揉了揉盛夏的腦瓜子,滿是寵溺的看著還沒有從驚嚇中完全恢復的女孩。
“好好好,一起走!我這不是怕你們累著了嘛!”
防空洞的水泥道路寬闊而平整,路上幾乎沒有什麼垃圾和雜物,幾人一路走來很是順暢。
兩側開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