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京都。
在京都這種地方,除非人皇明令禁止,否則沒什麼訊息能瞞得住。
林玄自然也得到了訊息。
對於這個情況他並不意外。
雲相老謀深算,自然會將十三公主摘出來,而將十三公主摘出來自然也要將他摘出來。
只不過讓林玄沒有想到的是三個月後擇日完婚是什麼鬼?
這件事情不需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甚至只是雲妃昨天隨口那麼一提,連旨意都沒有,就讓自己和十三公主完婚?
做夢!
讓他娶十三公主?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人皇下旨也不可能。
“林知,走,換身衣服,咱們出去轉轉。”林玄摒棄了其他想法,呼喊林知,出門而去。
他原本稱林知是以兄長為稱的,但林知說什麼都不同意,林玄也就開始稱他的姓名。
“侯爺,咱們去哪兒?”大街上,換了一身白衣的林知跟在林玄身後,老管家更是落後面幾步。
林玄則是換了一身青衫,手持摺扇。
任誰看見不誇上一句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平鼎侯府。”林玄開口說道。
兩家府邸並不算太遠,故而也就沒備馬車。
“什麼?去平鼎侯府?現在去平鼎侯府合適麼?”林知無奈的說道。
關於平鼎侯之死,現在外面可盡是傳言,說平鼎侯的死和八方侯府有關。
而監天司也確認了平鼎侯的死因,並非正常死亡,而是他殺,目前監天司已經將案件全部攬了過來,具體情況還在調查之中。
現在不避嫌也就罷了,還敢登平鼎侯府的大門?
林玄倒是無所謂,他自是不怕這些什麼流言蜚語,流言殺不死人,殺人還得用拳頭。
平鼎侯府,府門外掛著白綾。
林玄三人上前,兩個披著白布的小廝迎了過來。
“八方侯前來弔唁。”林知上前一步通稟道。
兩名小廝很是驚訝,但面對大夏軍侯,他們也不敢怠慢。
“侯爺稍等,小的這就前去通報。”
“不必通報了,本侯與你家世子親如兄弟,更是視平鼎侯為自家長輩,何須通報?”
說著,林玄便朝內走去,兩名小廝也不敢阻攔,只得一人快步前往通稟。
靈堂之上,有幾道身影正在小聲抽泣。
看門的小廝快步走了過來,趕忙說道。
“大夫人,二夫人,八方侯前來弔唁了。”
“什麼?八方侯?他還敢過來?”一箇中年女婦人連忙起身,面露兇光。
她乃平鼎侯側妻,侯府二夫人。
“二孃,我相信父親不是八方侯殺的,沒有證據的事情你莫要胡亂說。”孫人艮沉聲說道。
二夫人瞥了孫人艮一眼,開口道:“你知道什麼?殊不知人心險惡,你以為他與你相交就是兄弟交心了?還不是老八方侯死了,他一個人怕撐不起八方侯府,想讓老爺拉他一把嗎?”
“二夫人此言甚是有理,殊不知人心險惡,孫兄,往後這偌大的孫府,就靠你一個人支撐了,小心人心險惡!”一道聲音從靈堂之外傳來,林玄已經邁步走了進來。
“林兄。”孫人艮趕忙起身迎了過來。
大夫人也掙扎著起身,但卻被林玄一把上前扶住。
“大夫人不必多禮,你算是本侯的長輩了,如何能對晚輩行禮?”
平鼎侯府大夫人多年前生了意外,導致雙腿殘疾,不能直立行走,從此再未出府一步。
她也就是曾鍾情林偳的一員,只不過妾有情郎無意,最終下嫁平鼎侯。
當時平鼎侯還不是平鼎侯,而大夫人卻是世家之女,屬實算是下嫁了。
唯獨二夫人臉色不善的看著林玄。
剛才林玄的話是什麼意思,讓孫人艮執掌孫家,小心人心險惡,小心誰?
那個半身不遂的傢伙終日禮佛,孫家這麼多年還不是靠自己操持?
林玄看都不看這二夫人一眼,而是看向了靈堂前的牌位。
因為監天司還在辦案,平鼎侯的屍體依舊留在監天司,故而這靈堂之中並無棺槨,只設了一個牌位。
“叔父,咱們上次相見還是半年之前吧?未想到那次一見竟是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你我叔侄二人就此天人永隔,噫籲嚱。”
林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