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玄的回答,涼亭內外的幾人盡皆露出驚容。
即便向來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二先生古問天都是如此。
這是何等遠大的志向。
雖言語並不熱烈,但可見其野心。
“原來林侯意在無敵。”古問天感慨道。
“不是無敵,是自由,是隨心所欲。”林玄搖了搖頭道。
謝白薇嘀咕道:“這不是一樣麼!”
“自然不一樣!”林玄轉頭看了過來。
“當代‘戰’甲武無敵,坐鎮孤城三十年,無敵天下三十年,你覺得他是否稱得上無敵?”
謝白薇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大夏兩千一百年春秋,‘戰’甲皆為有史以來最強者,迄今為止,只有四人登臨這‘戰’甲之位。”
“武無敵既然位列‘戰’甲,自然無敵當世,甚至是兩千一百年來的最無敵者,此乃當世公認。”
林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武無敵乃世最強者,那他可知他為何三十年未出孤城?”
謝白薇為之一怔,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隨後她猜測道:“是因為他太強了?天下已經找不到敵手,故而沒有興趣出城?”
這次是二先生古問天接話,搖頭道:“他並非是找不到敵手,他雖無敵,但並非沒有人可與他一戰。”
“他之所以不出孤城,正是因為他的敵人太多。”
“武無敵行走江湖時得罪了太多的人,南蠻北莽西妖以及東海那些煉氣士,甚至是我們大夏,無數人盼著武無敵去死呢。”
“他不出孤城,是因為他無法走出孤城,否則孤城之中萬千生靈,活不過幾日,沒有了在乎的人,他即便殺遍天下又能如何呢?”
謝白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有些同情的說道:“那他這個天下第一還真有些憋屈,都天下無敵了還只得困守孤城。”
“還有那些人,和他有仇就打他就行了,打不過就使勁練,殃及無辜算什麼本事。”
林玄三人聽到謝白薇的話均是搖頭。
還是太年輕了啊!
“小師妹,看事情需要有雙面性,當年武無敵行走天下之時殺了太多的人,有‘人魔’之稱,只是這些年坐鎮孤城,倒是很少有人記得這個稱號了。”
“那些和他有仇的人要尋仇自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孤城已不僅僅是孤城了,裡面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已經是武無敵的一部分,是他的弱點,是他們唯一報仇的機會,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報仇?”
秦墨白低聲說道。
謝白薇陷入沉思。
這邊,林玄轉頭看向古問天。
“所以,那武無敵無敵天下,但不得自由,當然,也可以說他不是真無敵!”
“那本侯且試試真無敵能否得到真自由!”
說完,林玄仰天大笑出亭去。
“口氣不小。”謝白薇嘀咕道。
“身為修行者,若是連問鼎天下的志氣都沒有,還修個屁的行!”秦墨白拍了拍謝白薇的頭。
謝白薇扭頭看向秦墨白,詢問道:“那五師兄,你也想問鼎天下?”
“咳咳我呀,我只是個畫畫的,算不上真正的修行者!”秦墨白咳嗽一聲,轉身一轉便消失不見。
“那二師兄你也想問鼎天下?”謝白薇又轉頭看向古問天,眼神發光的問道。
“問鼎天下?還是先超過師尊他老人家再說,他老人家活這麼多年了,連個‘儒’甲的位置都沒撈到,我距離師尊尚遠,何談問鼎天下?”
古問天負手走出涼亭,站在懸崖之側,俯瞰下方的山海書院。
忽而,凌空出現一個酒葫蘆,直挺挺的砸在了古問天的額頭上,一個大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
“好你個古問天,連你師尊我都敢編排起來了,你師尊我是不想要‘儒’甲的位置麼?那是給你祖師爺一個面子,不然我早就將他的牌位踹走,自己坐上去了。”
一道不是很善意的話語響徹後山。
謝白薇捂嘴偷笑,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躡手躡腳的朝後走去。
只是那懸於古問天面前的酒葫蘆卻是發現了這個偷跑的小丫頭,調轉方向落在了她的肩頭,將她拉了起來,飄向遠處。
“你個小丫頭,讓你好好跟著大師兄學儒法,非要跟著其他幾位師兄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然就剛才那小子,動動嘴不就能吊打了?”
“懂不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