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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八字篆(八)

“村長人好,明裡暗裡地接濟了不少。”鄭來香講道,“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村長慷慨不計較,但他家裡的人對這件事非常有意見,尤其是村長夫人,兩口子沒少吵架。”

“後來有不少人開始議論村長跟頌娘她娘有那種關係,村長才格外照顧。事情傳開後,村長家雞飛狗跳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從那以後,連村長也都儘可能避嫌了。”

“熬到最後實在吃不上藥了,頌娘只能幾次三番去求村長。有一次正撞見村長兒子楊佩安,楊佩安貪財好色,見頌娘生得好看,就硬拉著頌娘讓她給自己做小老婆,頌娘不依,掙扎間不小心用瓦罐砸破了楊佩安的頭。”

“從那時起,楊佩安就訛上了頌娘,要頌娘還清欠自己家裡的錢,不然就要找人牙子把她賣了換錢。”

“而他妹妹楊佩春,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仗著她爹和大哥的寵,也不把頌娘當成個人看了,動輒像使喚下人一樣要求頌娘給自己家洗衣做飯,不高興了更是又打又罵。頌娘欠了錢,還打傷了人,又唯恐連累自己娘,一直以來都任由她們欺負。”

聽到這裡,石朝風想起他那天遇見頌娘時,頌孃的臉上就帶著一塊淤傷,沒想竟是遭人虐待。

他忍不住捏緊了拳頭:“頌娘自殺的原因是……”

鄭來香眼瞼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她是被逼死的。她娘死後,楊佩安就天天逼她還錢,甚至還想強要了她的人,他是個瘋的,一旦被他盯上了,除非死,不然一輩子擺脫不掉。”

她停下來想了一會兒,繼續道:“頌娘死那晚,我記得她是被楊佩春叫走的,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頌娘死時,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身上都是血紅印子,從死到埋,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兄妹兩個沒有一個人露臉出現。頌娘一定是被他們欺辱,羞憤自殺的!”

鄭來香講這些話時,視線一直盯著地面,嘴唇發白,手上摩挲籃子的動作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

石朝風盯了鄭來香一會兒,原本嚴肅的表情略微收回了一些,腦子裡一直在不停地轉。

依照鄭來香的說法,頌娘冤魂殘害楊佩安與楊佩春的動機更能成立。

這是個悲劇,如今頌娘已死,那兩兄妹也遭了報復,此事也該是可以了結了。

“但願頌娘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再別遭這些苦了。”石朝風雙手合十,面向頌孃的墳墓低聲禱告。

就在此時,兩個人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大家快找,火把都舉高一點,當心迷了路!”

村子的方向,忽然迎來一群舉著火把的人,其中有人高聲喊道。

“出什麼事了?”石朝風下意識踮腳望去,揚手在自己眼前擺了兩擺,試圖撥開面前的霧氣,看得真切一些。

鄭來香也一同望去,看清那夥人後,脫口而出:“是袁莊頭家的下人。”

石朝風聽說過這個袁莊頭,是長豐村的大地主,但只知道他在長豐村地多勢大,很少聽人談及其本人如何。

“他們是在找人嗎?”石朝風轉頭問鄭來香,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無奈之下聳聳肩。

也不知道誰這麼大的霧還敢出來亂跑,不迷路才怪。

石嘲諷磕了磕鞋底子,不打算管這樁閒事。

等回到村長家,凳子還沒坐熱,便見楊懷善火急火燎地趕進來拉拽他。

“大師,你快跟我去看看,大事不妙了!”楊懷善急得卡出一口老痰。

石朝風還沒反應過來,屁股更捨不得挪地方,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楊懷善咳了兩下,繼續拉石朝風:“人命關天,耽誤不得,大師,你先跟我走,詳細的咱們路上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村子裡的霧好像更濃了,兩個人雖然趕得很急,走路卻比正常時候要慢許多。

“大師,我跟你講,就在今天早上卯時,袁莊頭家的少公子不知為什麼一個人從家裡跑了出來,直到天亮了也沒回去,外頭霧大,袁莊頭不放心就派人去找,只在路邊拾到了袁公子的罩衣和鞋子,人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楊懷善急道。

石朝風想起不久前在鬼坡遇見的那群人。

“咳……咳咳!後來聽人指路說,看見袁公子慌里慌張地往鬼坡那邊去了。”楊懷善好像被口水嗆到了,咳了一陣才又繼續說下去。

“那人找到了嗎?”石朝風追問。

楊懷善連點好幾個頭,而嘴裡的話又囫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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