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應天府尹劉觀、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譚江,被下獄的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朝野上下無不為之震驚。
自從皇帝朱允炆下令裁撤京營以來,朝野上下一直緊盯著關於京營的風聲,生怕出現任何差錯。
而此次劉觀、譚江被下獄,更是讓許多人始料未及。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燒到劉觀的頭上。
這個訊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人們紛紛猜測,劉觀究竟犯了什麼罪,竟然敢與京營勾結,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京營,作為皇帝的直屬軍隊,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劉觀作為應天府尹,竟然敢與京營勾結,這無疑是在挑戰皇帝的權威。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彷彿又回到了洪武朝那個血雨腥風的時代。
滿朝文武與藩王們也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年輕的皇帝,發現他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個懦弱公子的樣子。
刑部侍郎湯宗作為此次查案的負責人,親自帶隊前往劉府進行搜查。
他走進劉府的四合院,粗略地檢視了這十二間房。
雖然房間佈置得十分簡樸,但湯宗還是能夠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走到院子中間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吩咐手下將劉觀的家眷帶出來。
不久之後,一個司吏領著五個家眷走到了湯宗面前。
看著這五個人,湯宗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原本以為劉觀作為正三品大員,家中至少會有幾十口人,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庭似乎有些過於冷清了。
湯宗對著這五個人說道:“犯官劉觀的財產都藏在何處了?告訴我,免得受皮肉之苦。”
老管家嘆了口氣答道:“大人啊,我們老爺的財產全部都在書房裡面,除了書畫之外,還有一個大箱子。”
湯宗點了點頭,示意手下前往書房搜查。
不久之後,幾個衙役抬來了一口箱子。
湯宗看著這口破舊的箱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心中暗想,就算是在洪武朝的幾大案中,也沒見過這樣級別的官員家財竟然只有一口破箱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劉觀真的清廉到這種地步嗎?
“開啟!”湯宗吩咐道,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隨著箱子的開啟,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兩件掛著補丁的長衫,顯然已經穿了很久,卻仍被主人悉心儲存。
一雙破舊的官靴,鞋頭已經磨損得露出了裡面的布料。
七八吊銅錢,雖然不多,但每一枚都顯得沉甸甸的,彷彿在訴說著主人的清廉與節儉。
而在這些物件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個用油紙精心包裹著的畫軸。
湯宗和大理寺少卿葉韋對視一眼,心中都明白,這大概就是正三品應天府尹劉觀的所有家當了。
葉韋不禁嗤之以鼻,嘲諷道:
“呵,劉大人這官當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弄了這些破玩意擺在明面上,難道就想讓人稱讚他是道德君子了?”
湯宗沒有理會葉韋的嘲諷,而是伸手拿起那個畫軸,緩緩開啟。
隨著畫軸的展開,一幅熟悉的畫面呈現在兩人眼前——《清明上河圖》。
“呵,《清明上河圖》?”
葉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但隨即便轉為不屑。
“嗯?現在仿品可真多。咱們劉大人的這鑑賞水平,真是有意思。
搞個仿品,還包裹得那麼嚴實。”
湯宗卻沒有立刻回應葉韋的話,而是仔細地端詳著這幅畫。
畫中的景象栩栩如生,彷彿能讓人置身於那個繁華的時代。
他指著畫中的一處細節問老管家:“這畫的來歷你清楚麼?”
老管家恭敬地回答道:
“回大人,小的知道。老爺當時得此畫的時候,曾跟小人提起過。
這幅畫是老爺的一個好友從福建回來時帶回來的。
老爺說這副畫的仿製技術非常高超,一般人很難看出來真偽。
於是他便留下來,自己私下裡觀摩研究。”
“呵,看來你家老爺對那幅畫的真偽心知肚明。
那麼,我很好奇,他的財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