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另一個不起眼的四合院,這個院子不像武勳們議事的院子一樣,顯得那麼奢侈豪華。
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居,放在這個偌大的京城之中,非常的不起眼。
在院子一進的大堂之中,一群文人打扮的人們,坐在那裡品茶。
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凝重,整個大堂之中,都是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之中。
就連旁邊伺候的小廝,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氣氛,在給這些人加水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爺,齊、黃二位大人,來了!”這個時候一個管家打扮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匆匆走進大堂之中稟報道。
隨著管家的話音剛落,大堂之中剛剛一群臉色嚴肅的人們,紛紛匆忙起身向著大門的方向迎去。
走到門口之後,迎了齊黃二人,一陣寒暄之後,眾人分坐落下。
“二位大人,如今陛下已經旗幟鮮明的不支援削藩了!
接下來,我們如何做,還請二位大人拿個主意啊!”
齊黃二人剛坐下,連茶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大堂中一人急切的說道。
二人聽到這人的話語之後,沒有及時做出回應,而是耷拉著眼皮,拿起桌邊的茶杯,吹了吹喝了起來。
那個發言的人,看著二人表現,略顯著尷尬,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急切之色。
這個時候,這個小院的主人,才有點明悟,揮手讓房間裡伺候的下人,全部退出去。
“是啊,大人!如果不削藩的話,那麼我們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了!”
“對啊,陛下如今不僅不削藩,還要整頓京營,這不是自廢武功嗎?”
隨著那幾個下人退出去以後,房間裡面的討論又熱鬧了起來。
顯然這裡的人,都是支援削藩的,想要得到削藩的功勞。
只是齊黃二人看著大廳裡面,這些人一臉急切的樣子,臉上都露出一副滿意的神色。
“諸位,稍安勿躁!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據本官所知,陛下並沒有堅決的說不削藩!”
黃子澄看著眾人群情激奮,知道這些人的心裡,如果這個時候不拿出又說服力的說法。
恐怕這些人會對二人失望,甚至離心離德。
隨著黃子澄的話落下,房間裡面為之一靜,眾人的注意力都看向黃子澄。
黃子澄的眼光掃向眾人,很滿意眾人的表現,很享受這種感覺。
“太祖設御史,廣開言路,即使錦衣衛橫行,然言路未曾閉塞。
江山社稷乃關天下黎民百姓,雖天子口含天憲,但民意不能不顧!
不然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如今眾藩王、使節眾聚京師,未曾回返,何曾言敗?”
“大人英明,大人燭見萬里!”
眾人聽完黃子澄的話之後,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感覺,喜笑顏開的奉承地道。
既然,你現在不想削藩,那麼就用輿論這個工具。
這是黃子澄給的答案,黃子澄想到那個曾經對自己,已經到言聽計從的學生,此刻還是有點氣悶。
自己在教導他的過程之中,沒少夾帶私貨。
曾經自己以為,自己的灌輸已經可以達到效果了,但是沒想到帶來的卻是背刺。
就好像被一個渣男丟棄的怨婦,讓黃子澄氣憤難當。
同事他自己或許沒有意識到,現在的他已經被情緒左右了。
忘記了身份的轉變,代表的利益不同了。
不過以這個書生意氣的黃子澄,是看不到現在的朱允炆,要得是穩定。
而不是去公然啃下,朱元璋製造的藩鎮。
因為對於藩王下刀,一個不好會被群起而攻之。
其實,現在藩王只要想辦法勒緊錢袋子,然後快速的穩定皇位,最後去解決這些藩王,才是穩妥的解法。
黃子澄、齊泰看不到,他們想著的是怎麼,獲得功勞。
顯然最大的功勞,就是削藩。以此來對奠定自己的權臣地位,而後為背後計程車族謀利!
“眾位乃我大明肱骨,朝堂之事,不能因一時失利,而自亂陣腳。
如今京師乃多事之秋,像這樣的聚會,以後眾位當謹身。
雖然,我們所談之事,都是為國為民,但不免讓有心之人拿捏!”
齊泰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
“是,大人。吾等欠缺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