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木緩緩地低下了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鮮豔如血的紅色嫁衣之上,心中頓時明瞭——自己再一次化作了鬼魂。
他抬起頭來,視線投向不遠處的供臺,只見上面擺放著兩塊牌位,牌位之前的紅燭閃爍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整個場景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牧木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供臺走去。
終於,他停在了供臺前,眼神凝視著那兩塊牌位。
“瀟玉衡……瀟玉衡之妻牧木?”
牧木不由自主地輕聲念出牌位上所刻的名字。
?
這是瀟玉衡和自己的牌位。
牧木一臉震驚。
牧木忍不住向後倒退了一大步,開始仔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藉著微弱的燭光,他發現這裡看上去頗似一座祠堂,四壁陳舊斑駁,在黑暗中透出一種壓抑的氣息。
沒有絲毫猶豫,牧木身形一閃,走出了祠堂。
然而,當他來到外面時,卻發現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不見半點光亮。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入了牧木的耳中。
他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下意識地循著聲音的方向飄了過去。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了牧木的視野之中。
待看清來人面容後,牧木不禁面露喜色,原來是溫淮毅!
他急忙加快速度向其走去,可令牧木感到失望的是,溫淮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只顧匆匆前行。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鬼,所以溫淮毅看不見自己。
牧木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溫淮毅身後,看溫淮毅到底想幹什麼。
溫淮毅只覺得周身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溫度驟然下降了一度,寒冷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然而,面對如此詭異的變化,他的內心並未泛起太大的波瀾,依舊保持著鎮定自若的姿態,目不斜視地繼續朝著前方邁進。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溫淮毅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眼前那根熟悉無比的柱子上。
看著它,溫淮毅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無奈和疑惑——自己竟然再一次繞回到了這個地方!
他緊皺起眉頭,凝視著那根柱子,宛如面對著一個難解的謎團。
猶豫片刻後,他緩緩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觸控著那黑漆漆的柱身。
指尖剛一觸碰到柱子表面,一種異樣的觸感便順著神經傳遞而來。
接著,他驚訝地發現,這柱子似乎正在掉色。
“不,不對……”
溫淮毅喃喃自語道,下意識地將手指湊近鼻尖,輕輕地嗅聞起來。
剎那間,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如毒蛇一般鑽入他的鼻腔,令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滿臉嫌棄之色,並迅速將手遠遠地伸了出去。
經過仔細分辨,溫淮毅終於意識到,這哪裡是什麼掉色啊,分明就是鮮血!
而此刻,這些鮮血正從柱子內部源源不斷地滲出來,流淌而下。
“所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溫淮毅滿心狐疑地思索著。
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感覺自腳底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悄無聲息地蔓延而上。
他連忙低頭看去,只見腳下不知何時已經被血水淹沒,而且這血水還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上漲,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血水最初呈現出鮮豔的紅色,但隨著其不斷湧動,顏色竟漸漸變得越來越深,最終化為一片漆黑,彷彿要吞噬掉所有的光明與希望。
而牧木同樣也注意到了腳下正不斷蔓延開來的血水,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這些血水彷彿具有自我意識一般,居然紛紛主動地避開了他,筆直地朝著站在前方不遠處的溫淮毅洶湧而去。
眼看著那血水如潮水般迅速逼近,即將要將溫淮毅徹底淹沒的時候,突然間,只見一道耀眼奪目的金光驟然閃現而出!
剎那間,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血水就好似遭遇了某種極其可怕的事物,眨眼之間便如潮水般急速退散開來。
“這……是符紙?”
牧木瞪大了眼睛,終於看清了溫淮毅手中所握著的那件物品。
此刻,那張神秘的符紙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散於空氣之中。
“所以說,溫淮毅竟然還是一名天師嗎?”
牧木滿心狐疑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