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而由此延伸出去的裂痕,更是波及了十數丈之遠:莊園的主建築樓層,整片西樓便在這道橫穿而過的裂痕波及下,徹底倒塌。
森林女神凝視著眼前的男子,神情顯得格外的肅穆。
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從剛才開始就產生那股“眼前的男人正在逐漸變強”的感覺並不是她的錯覺。
後背傳來的一種異樣感,讓森林女神不由得伸手往自己的後頸摸去。手中傳來的那種溼漉漉的粘稠感,讓她感到有些陌生,尤其是當她看到自己收回來的手掌上那一片殷紅時,眉頭更是不由自主的蹙起。
她知道這是什麼。
鮮血。
一個已經從她的人生字典裡消失了許久的名詞。
神會流血嗎?
答案是肯定的。
只不過,神明的血並不是紅色的,而是金色的。
森林女神曾記得,上一次的與異世界入侵者的戰爭中,她也是受了傷、流過血的,當時她甚至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最終,她活下來了,只不過是變得更加虛弱,為此不得不和自己的另兩位好友結成同盟,組成三神教會。
只不過,那一次受傷,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百年?
千年?
森林女神已經記不清了,她只知道,她有些累了。
而且,那一場戰爭若不是在最後關頭……
“在戰鬥中走神,可不像一位神明應該擁有的樣子。”
突如其來的低語,驚醒了森林女神。
她猛然回頭,發現竟在自己恍然失神的這一瞬間,就被那名男子侵入到身邊。
脖子處傳來的刺骨鋒銳感,讓她意識到自己此時所處的險境。
看著對方一臉的漠然,身上那幾乎要化作實質的冰冷殺氣,森林女神低聲輕喃:“真像。”
她似乎又陷入了某種恍惚的狀態。
蘇言雙眸冰冷的望著眼前的德魯伊精靈。
只不過此時在蘇言的眼裡,他看到的已經不是這名德魯伊的模樣,而是那位投影於他身上的森林女神。
如同波浪般的綠色長髮,精緻而明豔的五官因困惑而顯得格外柔弱,但是身上那股獨屬於神明神聖凜然感卻在宣稱著,眼前這個女人就算流露出這種氣質,她也依舊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
蘇言不明白,為什麼這位森林女神會表現出這種奇怪的狀態。
他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難題,會讓這位神明的雙眸都流露出困惑。
以至於她的精神狀態都顯得非常不穩定。
蘇言的內心閃過一瞬間的遲疑,但是最終,他還是揮動了手中的重劍。
似乎是因為突然湧起的殺機,再度驚醒了這位失神的神明。
她雙眸中的疑惑猛然間恢復了清明,只是取而代之卻並不是憤怒,而是幾分嗔怪。
似乎是在責怪蘇言打破了她之前沉醉其中的幻想。
然後,她抬起一隻手,按在了蘇言的胸口上。
劍落。
梟首。
森林女神所控制的德魯伊精靈,右手也猛然發力。
但是這股發力,卻並不具任何破壞性,反而更像是一股輕柔的微風,將蘇言推送出去。
下一刻,失去了頭顱的德魯伊,跪倒在地,他身後的森林女神虛影當然轟然破碎,化作無數的金色微光。
緊接著。
轟鳴聲響起。
以這具失去生命力的德魯伊為圓心,方圓三丈之內頃刻間都被捲入了爆炸之中。
爆炸產生的衝擊力,直接將地面炸出了一個深度達到十數米的巨坑。
蘇言凝視著堪堪達到自己面前,卻又並未對自己造成任何實際性傷害的陷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一刻,他已經可以確信,剛才森林女神那遞出的一掌,並不是為了攻擊自己,而是想將自己送出爆炸的中心。因為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當她的投影力量崩潰時,所產生的後果到底是什麼。
可是,為什麼?
盤旋在天空中的死亡魔蜂,開始退散了。
但是被森林女神催生召喚而出的這些藤蔓、根鬚,卻並不會自行散去,只不過因為失去了森林女神的神力供應,所以它們很快就枯萎了,甚至是化作了石雕。
蘇言凝視著幾乎已成廢墟的這片莊園,然後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一瞬間,莊園所有活人的身邊,頓時就浮現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