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看來是我猜對了,既如此,那你又為何要聽從裴璟的安排,跟在我身邊呢?”
是的,這人一直跟著自己。
並且自從上次在將軍府和裴璟遇見之後,他就一直跟著自己。
柳馥妗不是沒有想過要把人揪出來,只是這人的行蹤實在是隱蔽。
平時她也只是能夠感受到有人在悄悄的看著她,並不能確定。
今日若非是因為裴璟過來,並且還深受重傷,只怕她還會一直被矇在鼓裡呢。
想到這裡,柳馥妗面色更冷了。
她目光緊緊鎖著那人,一字一頓。
“除了裴璟的命令,聖人應該也在讓你觀察將軍府吧,將軍府,究竟有什麼東西是他們都想要的呢?”
柳馥妗每多說一句,那人的呼吸就重一分。
到最後,他看向她的眼底已經滿滿的都是殺意。
“大姑娘不該這麼聰明的,若是你什麼都沒有發覺得話,如今你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是嗎?可是我這人實在是做不出來偽裝的事情,畢竟,這麼多人都想要我外祖的命,我還真是很好奇,他征戰多年,怎麼就成了朝廷的仇人了?”
柳馥妗聲音隱含怒氣,到最後已經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刷的一聲把腰間佩劍拔了出來。
她實在是不懂,明明外祖戎馬一生多年,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至他於死地,這些人的良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柳馥妗如今不僅僅想要一個答案,還想要個公平。
是以,她不再廢話,手中劍挽了個劍花,就直接朝著那人直擊而去。
那人眼底微沉,抬手就準備迎敵。
只是他的手剛剛抬起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內力,竟然在一點點消失!
不僅如此,就連他身上的力氣也在一點點消失。
“撲通”
黑衣人只來得及用手撐地,隨後整個人就不受重負一樣的跌倒在地。
柳馥妗的身形已經到了跟前,只是卻並沒有傷他,而是挑開他臉上的面具,把劍架在了他脖子上。
月光傾瀉而下,在看到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時,柳馥妗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她上一世就已經在聖人面前見到過這人,如今這一遭,只不過是確認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罷了。
“說說吧,聖人讓你跟著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大姑娘誤會了,我不是聖人的屬下。”
黑衣人試了幾下都沒能抬起自己的手指,索性直接放棄。
看著他那張即便是在困境中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的表情,柳馥妗冷笑。
“不用想著拖延時間,我早就在裴璟身上下了毒,這藥粉可以讓你在兩個時辰內無法動用內力,且沒有解藥,你若是不想死的話,那就回答我的問題。”
說罷,不管黑衣人有沒有答應,直接開口問道:“聖人究竟讓你在找什麼東西?”
“我……”
“想清楚了再說,若是回答讓我不滿意的話,只怕你就要吃些苦頭了。”
柳馥妗手上用力,劍刃立即就在黑衣人脖子上劃出一道紅痕。
鮮血不一會就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濃重的血腥味也逐漸傳開。
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黑衣人總算是收起了想要隱瞞的心思。
“大將軍征戰北羌的時候曾經得過一枚玉佩,當時恰逢大姑娘降生,大將軍就給了大姑娘,只是最近聖人才知曉,那並非是普通的玉佩,而是可以調動北羌一支特殊軍對的玉佩。”
“玉佩?什麼玉佩?”
柳馥妗皺眉,幾乎是想了個遍,也沒能從腦海中找到關於那玉佩的下落。
不過很快,她就收回了心神,擰著眉頭問道;“既然這玉佩這麼重要,那應當是北羌皇室所有才對,就算是我外祖大勝北羌,可是也沒有權利處置北羌皇室的東西。”
黑衣人搖頭,聲音壓的很低。“並不是,這塊玉佩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兵身上的東西,可最近聖人才查到,這人並不是什麼小兵,而是北羌大將軍的妻子。”
“當初祝老將軍一日破五城,北羌將軍擔心妻子會遇到危險,所以就讓人偷偷帶著她離開。”
“只是沒有想到,半路會遇到祝老將軍手底下計程車兵,軍隊潰散,玉佩自然也落進了祝老將軍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