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公子手裡的骨頭碎了,傷得不輕。”
&esp;&esp;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咬緊銀牙,蹙眉利利地瞪了苟侍衛一眼,辭色厲狠:“究竟發生了何事。”
&esp;&esp;苟侍跪下如實稟報今天聖學院裡的情況。
&esp;&esp;顏妃一氣之下,往他心口上猛的一踹。
&esp;&esp;“混賬!你怎麼保護殿下的。”
&esp;&esp;顏妃不是武者,這一腳看似重,對苟侍衛不足為提,只是她濃厲的神色還是嚇到了他,跪趴在地上如同一條喪家犬,一動不動。
&esp;&esp;張嬤嬤一邊給六皇子處理傷口,他一邊哭天搶地,“母妃,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鳳玖夕害的兒子好苦,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
&esp;&esp;一把鼻涕一把淚。
&esp;&esp;顏妃輕輕擦去他胖臉上鼻涕。
&esp;&esp;往日的嬌矜強勢無影無蹤,妃色襦裙皺在地上,若打零的粉芙蓉,哀怨又惆悵。
&esp;&esp;從上回被鳳帝罰閉門思過後,她便收斂,本以為事後皇上會忘了這茬,可是她從宮人們口裡聽到,皇上已經連續在蒹葭宮裡留宿了好幾晚,連皇后都晾著,她的心如同沉進海底,惶恐不安。
&esp;&esp;若是以前遇著不承意的事她還可以梨花帶雨的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可如今她不敢做沒把握的舉動。
&esp;&esp;“鳳玖夕,本宮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顏妃惡毒的聲音如同詛咒。
&esp;&esp;皇上那邊指望不上,皇后這些天也鬱鬱不平的總該可以。
&esp;&esp;顏妃行動派,說風就是雨。
&esp;&esp;撫平心境,令使女給她梳妝打扮。
&esp;&esp;宮燈初上,鳳藻宮中。
&esp;&esp;顏妃坐在皇后下首錦榻上,羊角宮燈幽暗如雪。
&esp;&esp;顏妃玉色廣袖紗襦裙迤邐在地板上,蹙銀繡花深深淺淺,髮髻松挽,只插了兩支花型玉簪,與她平時盛裝豔裹比起,素雅順眼許多。
&esp;&esp;“娘娘,那個鳳玖夕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在聖學院裡教唆一個外人打折了珏兒手腕。”
&esp;&esp;皇后面色凝靜,這幾天裡宮裡的風向變了,常聽到的不是蒹葭宮就是鳳玖夕。
&esp;&esp;“外人。”她緩緩掀開眼簾,眸中疲意深沉。
&esp;&esp;顏妃迫不及待道:“不僅如此,還是個男人。”
&esp;&esp;“雪夜瀾。”皇后漫聲道。
&esp;&esp;“娘娘,您怎麼知道。”
&esp;&esp;“是瑤兒告訴本宮的,鳳玖夕在聖學院與他不清不楚。”
&esp;&esp;顏妃試探道:“娘娘的意思是。”
&esp;&esp;皇后眼光亮開,“本宮沒什麼意思,那雪夜瀾的父親是青州城最大的煉器坊家主,能為九璃煉製出七層以上的玄鐵兵器,最近甚至還練到九層以上近乎純粹,而其他煉器坊沒有這個能力。”
&esp;&esp;“雪族家大業大,根基深厚,連皇上都要敬他雪三爺一尺。”
&esp;&esp;顏妃臉上透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