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汗膩膩的，他瞥了謄抄吏一眼，就這昏黃的燈，細細看了，眼色越來越亮。

&esp;&esp;“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esp;&esp;“他這篇策論寫得確實不錯。”

&esp;&esp;暗靜道：‘你都記住了嗎。’

&esp;&esp;“大人，速記這方面，屬下是專業的。”

&esp;&esp;他眼光忽明忽暗，把策論放到燭火上，臉色昏黃，聞到輕微的煙味，又悵然的拿回來，輕嘆道：“他這篇文，確實比本官寫的那篇要好得多，大概會中個榜眼。”

&esp;&esp;放進袖子裡，沉重道：“你先下去。”

&esp;&esp;苟剩默默退走。

&esp;&esp;他楞坐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拿出卷子來看那篇策論。

&esp;&esp;君子處其厚，不居其薄，處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是以天地雖廣，以無為心；聖王雖大，以虛為主。上德之人，唯道是用，不德其德，無執無用，故能有德而無不為。不求而得，不為而成，故雖有德而無德名也。下德求而得之，為而成之，則立善以治物，故德名有焉

&esp;&esp;次日封筒被帶到閱卷的大殿中，以李公甫為首的幾個大佬輪流閱卷。

&esp;&esp;一般會有個幾日才會公佈結果。

&esp;&esp;宮外，聽雨樓。

&esp;&esp;某間雅室。

&esp;&esp;鳳玖夕推開白紗長窗，外面的柳條，在陽光裡滴露。

&esp;&esp;她收回目光喝茶，漫然道：“劉二郎，這次的策論題是什麼？”

&esp;&esp;劉二郎坐在她對面恭敬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esp;&esp;鳳玖夕唇角勾起一抹漫然的弧度。

&esp;&esp;“以德為題，倒是有趣。”

&esp;&esp;劉二郎道：‘唯德，才能使萬物善始善終。’

&esp;&esp;鳳玖夕道：“本宮倒認為有道才能有德，道是規則，德是行為，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德之一行，萬變不離其宗。”

&esp;&esp;劉二郎以求解的態度道：‘公主是以為這道題目不單是論述德，而要究其源。’

&esp;&esp;鳳玖夕平靜道：‘依本宮看來這是道意向體，看你能拓展多少，本宮理解的是道德。’

&esp;&esp;“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esp;&esp;劉二郎頓了頓，恭肅道：‘公主的境界，小生佩服，一則重於行，一則忠於心。’

&esp;&esp;“劉二郎，為了你心中的那片山水，可否？”

&esp;&esp;劉二朗擲地有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esp;&esp;“公主與小生不謀而合，小人願以茶代酒，引為知己。”

&esp;&esp;鳳玖夕與他碰杯，“望劉二郎你能知行守一，不變如初。”

&esp;&esp;劉二郎眼睛亮得像燈泡，一飲而盡。

&esp;&esp;【作者題外話】：中間那段對德的論述引自王弼道德經注，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