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柳俞凝已半月有餘,公儀硒這幾日一直悶著不講話,雲慧枳知道,他是真的被柳俞凝傷了心。
紫苑再次離府了,這回她走的一身輕鬆。
艽藎頗不樂意地給了她賞銀,待她出了門,才鄙夷她道。
“她姐姐那樣疼愛她,臨死都想著她,她卻是個沒心肝的,當日她不為姐姐報仇,毅然決然的選擇出府,卻又因遭到柳氏威脅而進府對付柳氏,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為她姐姐做過一件事,這樣的人,姑娘原也不必對她好。”
“等等?你說什麼?”公儀衾淑頓悟道。
“奴婢說,姑娘您不必對她這樣好。”艽藎有些發懵,不知公儀衾淑為何這樣問。
“不對,不對。”公儀衾淑慢慢踱步到窗前,猛地意識到道:“她被誰所救?”
“這…這奴婢不知了。”艽藎迷茫地搖了搖頭。
“她被誰所救?她又為何能潛進府裡?”
公儀衾淑心下驚駭起來:“是我們昏了頭了,為了找罪證,竟這般不謹慎。”
艽藎心中也害怕起來,忙道:“可是,姑娘,現在所有事都是利於我們的啊!”
公儀衾淑蹙著眉思索著:“是啊,都是有利於我們的,可為什麼呢?”
“忠實。”
公儀硒略顯煩躁地將手中的書卷扔在一旁。
“主君”忠實進了堂屋,躬身道。
“柳氏……如何了?”沉默了片刻,公儀硒乾澀地開口。
雖然他面上吩咐了不給水食衣物,但他暗裡還是一日日地送去了。
“應當無事。”忠實想了想道。
“出去罷。”公儀硒煩悶的擺了擺手。
待忠實出去,公儀硒站起身望著窗外,片刻後,又轉向門口道。
“忠實!”
“主君。”忠實再次進門俯首應道。
“備車。”
言罷,公儀硒甩袖離去,忠實站在正堂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待至外宅,公儀硒看著此處如此荒涼,不覺有些擔心柳俞凝,他又悲又怯,沉思片刻,提步進了宅子。
進門後,只見兩個婆子百無聊賴地躺在藤椅上,彼此見鬥嘴打趣。
公儀硒心下生疑,停了腳步,隔著門窗往內室看了看。
那兩個婆子見公儀硒來了忙驚地從藤椅上滾了下來,二人慌亂地理了理衣物,這才給公儀硒行禮問安。
“柳氏呢?”公儀硒看著她們皺眉道。
“柳氏?”二人均疑惑起來。
“柳氏…柳氏走了,不是您讓她走的嗎?”兩個婆子滿臉不解。
聞言,公儀硒臉色一沉,怒上心頭。
“可知去哪了?”公儀硒冷聲問道。
“好像是城南鹿嶺的宅子。”
公儀硒臉色越發難看,只叫兩個婆子將地址詳細講出,待兩婆子說完後,公儀硒又匆匆上了車,由忠實陪著往城南鹿嶺去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正如公儀硒心裡也焦躁不安。
行了小半個時辰終是到地方了,公儀硒看著宅子門前掛著寫了“孔”字的燈籠,不由有些疑惑,這是他人的私宅,莫不是那婆子說錯了?
“主君,要不還是進去看看吧。”忠實看著門口燈籠試探道。
公儀硒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
忠實上前叩門,一小廝上前相迎,待入了府,公儀硒隨著小廝進去內廳,眾女使婆子看著來人也停下來手裡的動作。
公儀硒頗不自在,只得擺了擺袖子,正視前方,等待著主人家出來。
柳俞凝見外頭有些鬨鬧,疑惑地出門察看,待看到公儀硒那一刻,柳俞凝淚如雨下,剛欲上前去,卻又想起主君要殺她,不由得心生害怕,向後退了兩步。
公儀硒見柳俞凝無恙心下本是歡欣的,又見柳俞凝躲著自己,心裡很是疑慮,又想到這裡是他人私宅,柳俞凝出現在這裡,公儀硒心中懷疑更甚。
不待公儀硒和柳俞凝開口,一聲沙啞刻薄男聲在公儀硒身後想起:“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府上?”
聞言,公儀硒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男人。
忠實向前一步開口道:“我家老爺複姓公儀。”
“公儀老爺,今日您來有何事啊”那男人抱拳行禮道。
“她怎會在這裡?”公儀硒指著柳俞凝對那男人道。
那男人笑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跟了我,自然是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