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間挺好,竹林能遮雲蔽日也可直插天際,低枝隨風拂面沙沙作響,猶如置身在一處別樣的仙境中,隱逸居士也是如此了吧。
哎……挺會享受的,要是能養點雞啊鵪鶉就好了,等會捧那麼一小個毛茸茸的鵪鶉給柳輕扶看,肯定很好玩。
念酒想著,也便溜達到了一旁,讓小七拿了個老夥計出來溜溜,畢竟這竹林陪笛聲也不錯嘛。
一曲悠揚清淡的清曲委婉悅耳,卻無人臨經,空一少年眼中帶著清澈空靈卻震懾草木之靈的曲調,本為喚靈,自是曲動靈喚清澈穿透。
他本不會這樣的曲調,卻有一人為教他識應萬物,聽取心靈,學掂人心。
一曲喚靈,便是無靈之人不懂,萬物可喚,潤澤天地,重喚死靈,可惜他不甚懂得,也只有那人才能喚出一抹生,得一片靈,撼萬物為之嚮往,卻清晰透徹。
柳輕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念酒不遠,只見院旁後院的一處亭子裡靜靜地看著少年的背影,林間微動帶著髮帶微揚,甚是賞心悅目的一副畫面。
柳輕扶只是靜靜地觀看著,卻是不語,似乎想起什麼,念酒一曲即畢,便轉身看見柳輕扶,三兩步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朝柳輕扶招了個手。
“事情忙完了?”念酒笑問著,眼眸清澈,如同林間仙靈,柳輕扶才發現,柳系服飾很適合念酒,遠洋山水洋洋灑灑,卻不失少年童真溫暖。
柳輕扶和念酒邊走邊看看附近,其實柳輕扶也很久沒來了,雖然定時有人打理,但卻沒有什麼人生氣,生靈也不過時不時經過。
柳輕扶原本讓廚房做了小籠包和幾個念酒喜食的,見事情談完了便將東西端了過來,放在了涼亭內,不過這個涼亭是竹伐做的,夏涼隱逸,很是舒服,念酒便坐在竹亭旁看著遠山近屋,聽著柳輕扶的敘述。
柳輕扶九歲時,父親便把本家的所有陰暗面告訴了他,柳輕扶那時花了三個月的時候才能漸漸熟知,準確的來說,是一月內在聽析本家的一切賬務,隨後便要學會打理管事,那時同齡的少年都在學塾,他倒是早早學完了,但卻也不覺得是什麼好事。
“那柳輕扶你那個時候的朋友呢、沒有交幾個嘛?”念酒低頭咬了個晶瑩剔透表皮輕薄的小籠包細細咀嚼著,接著問了句。
“朋友…大概懂得了那些,我就沒有想過有朋友了。”他的話語頓了頓,“但是,其實我那時是有一個朋友的,那是一隻狸貓,不過遇見他時,他年紀已經很大了。”
“那狸貓是在竹林裡跑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我剛遇見他那會,正在煮茶,他就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了出來。”柳輕扶垂眸思索。
“那狸貓看到生人也不害怕,反而還看了我幾眼,便走了過來,躲在石亭的一個角落睡覺,安安靜靜的。”
“後來有人往我這送了一壺酒,他便不知道從哪又興沖沖的冒出來,就像看到什麼似的,一把撲過去抱著那酒罐不鬆手。”
“我那時看,反正自己也不喝,就給了他一小碗,他也就乖乖的在那舔酒喝,以後他就看我在時便時常遛過來,帶點什麼野花果子之類的,彷彿是在答謝還是交換。”
“那段時間很短,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也沒有想過要給他取名或收養,畢竟只不過是過客,但那狸貓應該是老了,便喜愛懶洋洋的躺在那石凳子上縮成一團在那曬太陽。”
“不過我後來才知道,那狸貓走之前來看了我,立起四肢像我拜了拜,我原先不知道什麼意思,便以為他是在撒嬌讓我下次多帶點吃食來,卻沒有想到動物的生命如此之短。”柳輕扶清沏了一壺清茶,是念酒之前第一次見時帶的,如清泉而不苦,微新不澀,如雨後晴空,卻無陽無陰,朗空萬里無一瑕,晶瑩落至一淺瑕。
“後來便沒有見過他了,也是過了許久,在處理宗冊時聽她們談起過,這才恍然想起來還有這件事,還有這個狸貓陪過我一段時間,也就知道了他大概是離開了。”柳輕扶清而條理不紊,溫淺柔和,卻不怎麼顯露情緒,如平常的他一般,念酒卻知道柳輕扶已經很好了。
他斷不會和旁人述說閒事,尤其是關於自己的,就大概是個禁忌,旁人也不知這卿河君以前究竟是怎麼樣的,不過那道聽途說的傳聞卻百口不應心,錦上添花誇大事實,他卻也不喜。
所以既是旁人,為何要知道他的過去,那些陳詞濫調不是挺好的嗎,就讓他們這麼以為吧,世人皆過客,便不必過多理會。
柳輕扶給念酒添了一碗清茶,卻是倒在碗裡,當水喝般也不覺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