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
那道聲音徐徐傳來,柔和而又帶著些疑惑,輕輕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故卿之立刻回過了神來,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食盒,向著涼亭那邊快步走去。
邊走邊叫著自己心心念唸的那人的名字,似乎帶著些歡悅和期盼,是他與往日那般不同的少年心緒。
“子玉!”
似乎聽到來人聲音,幕簾被緩緩撩起,剎那時,白霧繚繞,向著幕簾縫隙向外湧來,同時間,還有著一抹清幽的蓮香順著白霧散開。
故卿之大步走進了涼內,腳步有些略微凌亂,有些迫不及待,眼中卻是滿眼的歡樂欣喜,似乎想要立刻就見到那人。
透過幕簾,幕簾內還有些白霧未散,卻並不妨礙他看到那人。
一身白衣勾勒出修長的身材,卻似乎有些瘦弱單薄,那公子隻身穿了一件單衣,亭內卻並不寒冷,四周都用厚紗透光的幕簾圍起,不讓一絲一毫的風兒刮進。
亭內光線與外面相差無幾,那白衣公子就這樣靜靜看著面前的人向自己走來,眼中似乎有些淡淡的欣喜和溺寵。
那公子膚若冰雪,唇色如溫玉,發似烏墨眉如畫,水鏡流光映皓月,就那般靜靜的坐在坐椅上看著他向自己快步走來。
那位公子嘴角微揚,淡淡的笑容,不知是看到了什麼人,讓他如此欣樂。
故卿之看著眼前的人,仿若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溫柔了,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皆是過眼煙雲,都不如眼前這人……
看著面前的那人,他隱去了自己的利爪尖牙,唯獨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面獻了上來。
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身旁的侍從後,便轉過身來,卻見他隻身單衣,故卿之微微皺了眉,似乎有些輕嘆無奈地說道:“子玉怎麼不回房?天氣微涼,須小心著些……”
話雖說是這樣說的,但話語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責怪,只有滿滿的心疼和無奈。
故卿之邊說著邊為那人披了件月牙白袍的白裘絨領外袍。
故卿之手中拿著外袍,湊近了他,動作像是環抱著他,鼻息之間盡是他身上的那股藥香還伴隨著淡淡的蓮香。
那白衣公子身上並沒有像一般男子那種充滿攻擊性或凜冽的味道,而是一種淡然清冽的蓮香和略帶苦澀的藥香。
似乎感受到這有些親呢的動作,讓那白衣公子白玉的臉龐上沾染上了幾絲紅暈,卻並沒有反抗或者是掙扎,只是乖乖的任由故卿之將他捂嚴實,只不過嘴上仍然還是著實無奈的說著。
“子卿,我不過是普通的風寒,也不用這……”
還沒有等那白衣男子說完,他面前的那名紅衣男子便開口說到。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體,不小心點看護著些,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說著便將衣領上的繫繩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打了一個蝴蝶結後,才肯罷休。
而涼亭中的眾奴傭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的樣子,靜靜的站在那,彷彿隱形人一般。
故卿之將他的衣領繫帶好好繫上後,又理了理他的衣服才站直了身體來,揮了揮手。
而這時,一位侍從上了前來,手中拖著之前故卿之特地帶來的食盒。
“子玉,要不要再猜猜?”
故卿之放柔了聲音說道,似乎還帶著些許的期盼,看著眼前的白衣謫仙。
而故清玉只是有些寵溺的看著他,無奈的說到:“都多大了,還玩這個……”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還是抬手想去拿放在一旁桌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絲帶。
正當子玉想要伸手時,卻被故卿之握住了手。
感受到手中有些冰涼的感覺,故卿之似乎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那雙細長白玉的手握在手中,似乎想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那雙手。
面前那溫潤如玉地白衣男子見了,也沒有什麼舉動,只是微垂眼眸,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而面前的男子似乎毫無察覺。
似乎感覺到那雙手漸漸溫暖起來,故卿之這才鬆開了來,放心下了些,拿起一旁桌上的白絲帶,看著面前那人柔聲說道:“閉上。”
而故清玉聽了,只是默默的閉上眼睛,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嘴角卻帶著絲絲柔和的笑意。
看著眼前的人,故卿之眼中的光從心中燃起,慢慢升騰,帶著些溫暖灼熱的溫度,印出了那人在他眼中的模樣。
將手中的白絲帶輕柔的系在了他的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