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陰氣頗重,尤其是白天黃昏微落,似和夜半顛倒,就連那斗轉星移乾坤憾地的茅山道士也不敢出來。
誰知那些凡人口中的白衣道士原身是為白蘭靈植所化,也不過是順手幫了個忙便被稱為救命半仙,他本為靈植……
那山暮之徒聽去了還當了個笑話樂呵了一下,常拿出來說事,再說那冕落黃昏本為靈氣正佳之時,誰會不正好修煉去漫山遍野街市鬧巷的閒逛,反正那株早已化形白蘭不會。
人間對它們來說,便是另一個世界,與此山不同,本為兩個世界,不過是因一個渠道有時連線,卻也毫不相干,本有守護域主,管轄之系,誰知那域主無故消失,便導致人靈兩屆有失平衡,若不是這不知何來的山暮之神掌管,那便是已經亂成一團,鬼怪橫行禍亂人間了。
結果這幾年間突然冒出個山暮之神,揮揮衣袖就通天徹地的把這驚天地泣鬼神兼哭爹喊孃的大事解決了,然後就揮揮衣袖找了個山頭養老送終頤養天年去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管,還是這山上山下的大妖小怪的妖妖出份力的給慢慢解決了的。
卻也不知那上任域靈之主跑哪去了,到如今也尋不到蹤跡,便是這虛虛實實的,而那位暫來的山暮之神也不是個熱心腸愛管閒事的,慣也不爭不搶,就是找了個山頭就隱居起來。
旁的都以為這山暮之神神通廣大名聲鶴起,結果人家理都不理活脫脫的就一副等著養老送終壽終正寢,這邊都要打起來了那邊還在慢悠悠的喝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看熱鬧的群眾,知道的就更痛哭流涕了。
這管事不管,還佔著山頭,看著打打鬧鬧有來有去的還津津有味,品著茶拂著風,可不就是一副佔你山頭還看熱鬧的樣子,別的妖精還不敢出聲,生怕吵到了那位大人就又給轟出去找不著東南西北了,連原來管域之主的山頭被搶了也不敢吱聲。
不過這畢竟是外面的說辭,但在山頭裡面可不就是這副說法了,原來住在裡邊的居民也照常該吃吃該喝喝好好走著路,不過就是幾個熟些的大妖精知道那山暮大人不過是個幌子,看也看不見,就留一個使徒在這看著,也不知是不是上面來的,卻也只能猜測著。
不過那位使徒倒是好說話的很,竟也讓那些小妖隨意亂串,這山頭也不嫌吵鬧,就是鮮少見到,別人說是清高架子,他們卻稱平易近人,別人說是霸道蠻橫,他們說是溫柔體貼。
總歸是他們吵,也和那山暮大人沒有一尺一毫的干係,也樂在其中散漫望著。
話說回來,那女子是怎麼,又為何被這鮮少管事的山暮使徒帶了回去,這原因大概也就幾個比較,或者說是被坑過的幾個好玩的靈物半仙知曉,還有好幾個小妖到處傳著,畢竟心思單純,也不會在意那些。
他原本是想著一個人呆在也很好,卻發現有時山間也挺無聊的,而且還有一個比較在意的問題,那就是雖說自己可不食五穀魚肉,卻還是有時候想打打牙祭,看看別人個的閒鬧嘮嗑,也不知是不是時間久了,看著那煙火氣的東西便也覺得有趣,想親近親近。
最讓人為難的大抵是那群小妖,靈力微弱,怕是一轟就散,也不便欺弱持強,想找一個做飯洗衣的雜隨,靈力低智力低的倒是一個一個爭著搶著要幹,不過又太鬧騰,收了一個怕是以後的清靜都沒了,況且那些個小妖也太過天真,守不住秘密。
不過按以往看人間的男耕女織流年似水便也是不錯,就是人少了點,近幾年倒沒什麼人進來過,要不就是那些個小鬼山大王走著小徑太過痴呆,給那些個無緣之人給嚇著了,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人來了,看來自己還是要管點事。
不過這樣就挺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沒好處,管那些個作甚。
不過就是養了一個藥園設了一個廚房,想著有人做飯浣衣,也便方便點,平日裡也不會無聊,畢竟山暮有時候也是會走的嘛,說不定幾個時辰都沒見,自己自然是要考慮一下有個人鬧騰著了。
誰知那好難得冒出來的女子誤打誤撞般進了靈界,自己難得好心好意出手相救讓她勉勉強強住在自己院裡,才待了幾天,別說浣衣了,針還要自己縫,連做飯也一塌糊塗,還要自己親自來,這和收了沒收有什麼區別,還要多個吃飯的添雙碗筷。
不過他看那人間女子大多蕙質蘭心,溫婉小巧,不若便也機靈乖巧嘴甜手巧,如山間清茶或清谷幽蘭,或是英姿颯爽能戰百軍,像這麼個稀奇古怪腦洞大開的倒是少見,還臥傷在床就一口一個救世之主當去吧,誰稀罕了些,要不就是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和自個鬥什麼氣,都怕是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