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強覺得,這一切都是張蘭和陸粥的錯,眼睛直接氣紅了,冒出了殺意。
張蘭甩了甩手,對郭天材說:“天材,別擋道,一邊玩去,還有攔住你姐,她還得考大學,別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很快,街坊鄰居都圍了上來,連忙拉架。
郭志強被兩個人拉著,不甘心掙扎,吼道:“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死婆娘和這個小賤人。”
“都是一家人,喊打喊殺的幹嘛。”
“唉,有什麼好打的,別打了,別打了,都消消氣。”
郭志強趁所有人不備,引起了手臂粗的木棍,直接朝著陸粥的腦袋砸去。
陸粥剛想躲,就被溫暖的懷抱護了下來。
“閨女,沒事,媽媽護住你了。”
護住陸粥的,是瘋婆子。
瘋婆子痛得直抽氣,將她的腦袋按在懷裡,等這股痛意緩過以後,才放開陸粥。
陸粥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目眥欲裂,發了瘋的朝著郭志強撲去。
陸粥腳一直往郭志強的身上踹,郭志強一直蜷縮著身子,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然後瘋婆子也撲了上來。
她死死掐住郭志強的脖子,眼神迷離而瘋狂,看得讓人觸目驚心,背後發涼。
“我讓你打閨女,我讓你打我閨女。”
其他人被這個變故弄得一愣,回過神來,連忙又去拉住幾人。
陸粥在村裡很受大人的喜歡,個個都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女兒。
所以在陸粥撲上去的時候,他們是假裝沒有看到的。
畢竟,郭志強都這樣了, 挨一頓揍不為過。
還有一點,他們確實被冒出來的瘋婆子給震驚到了。
大家把幾人拉進了不同的房間。
張蘭抱著陸粥哭,瘋婆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郭天材被德高望重的圍在一起,詢問事情的經過。
郭奶奶傷到了腰,趴在床上正哭,郭爺爺臉色陰沉,一直用自己的柺棍使勁的往地上杵,嘴裡不停的喊著造孽。
張蘭溫柔的檢查陸粥,紅著眼睛說:“有沒有傷到哪?”
陸粥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旁邊的瘋婆子身上。
瘋婆子看到她看自己,露出了一個傻笑,然後從兜裡面掏出了兩顆有些融化的糖,不由分說的塞到了陸粥的手裡。
張蘭拉著陸粥跪在瘋婆子面前。
“閨女,喊乾媽。”
陸粥立馬開口道:“乾媽。”
瘋婆子歡天喜地的把陸粥拉起來,眼睛溫柔的都快化了。
不過她一看到郭志強在的方向,臉又垮了,擠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瘋婆子雖然瘋了,記憶力不好。
可她是一個母親
對於欺負她孩子的人,她一向記得很牢,郭志強的臉,已經刻在了她的腦海,讓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在族中長輩的調節下,日子又恢復了安寧。
過完熱熱鬧鬧的年,陸粥跟著張蘭到處去親戚家拜年,還得了不少的壓歲錢。
外婆是給得最多的那個。
她笑呵呵的看著陸粥,將自己平時捨不得吃的蘋果還有餅乾拿出來。
陸粥親暱的拉著外婆的手聊了會天,就出去玩了,把時間留給張蘭和外婆說悄悄話。
離開時候,陸粥回過頭來。
在矮小的屋子上面堆滿了厚厚的雪,偶爾有著一些落葉,房屋兩旁掛著已經褪色的紅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大門兩邊是新貼上的對聯,給外婆的世界帶來了一點不同的顏色。
外婆彎腰駝背的拄著柺棍,站在門口送她們,笑眯眯看著她們。
“子君,下次再過來玩。”
陸粥朝著外婆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外婆,快回去了,外面冷。”
假期總過得很快,很快又到了開學。
陸粥越發的沉浸在了課本里,即便很多東西她都學過,可是陸粥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的感受。
四月的陽光漸漸的溫暖起來,滿山遍野都是花,抬眸望去,雪白的梨花一團,粉色的桃花一團,紛紛的簇擁著。
大山裡面,還有著五顏六色的映山紅。
孩子們踩著清晨的露水離家,踏著夕陽回來,偶爾還在路邊拔一些野花,編了一個花環,開心的戴在頭上。
陸粥總是能在村口的那片桃花林,看見瘋婆子。
瘋婆子頭上戴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