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婉清,一路飛奔,腳下彷彿生風。回到臧家,顧不上驚動旁人,我撞開朱漆大門,衝進內院,對著守衛大喊:“我要見家主!我有急事求見家主!”
守衛見我如此無禮,正要呵斥,卻被我懷中臉色蒼白的婉清嚇了一跳,一人連忙說道:“少主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焦灼不安,婉清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冰冷的體溫。
“雲飛……”她吃力地睜開眼,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婉清,你堅持住,家主馬上就來,一定會救你的!”我將她抱得更緊,生怕一鬆手,她就徹底離開了我。
“家主到!”隨著一聲通報,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家主!”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抱著婉清衝到他面前,跪倒在地,“求您救救婉清,求求您了!”
臧老家主看著奄奄一息的婉清,眉頭緊鎖,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他伸手探了探婉清的脈搏,又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勢,久久不語。
“家主,求您想想辦法,只要能救婉清,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聲淚俱下,不斷地磕著頭。
臧老家主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她的傷勢十分特殊,老夫也無能為力……”
“不!不可能!”我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家族傳承千年,一定有辦法的,求您……”
“雲飛,”臧老家主打斷我的話,“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
他的目光深邃,彷彿隱藏著千言萬語,卻又欲言又止。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婉清的傷,和家族的秘密有關?
家主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的頭上,澆滅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他明明有能力救婉清,為什麼不肯出手?難道家族的秘密,比婉清的性命還重要嗎?
“家主,我不明白……”我茫然地抬起頭,聲音嘶啞,“婉清究竟怎麼了?她的傷,和家族又有什麼關係?”
臧老家主長嘆一聲,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和無奈。“雲飛,你有所不知啊……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上,就再也無法脫身。婉清她,是被你牽連的……”
“被我牽連?”我更加困惑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夠了!”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和家主之間的對話。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面容冷峻,眼神凌厲,周身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氣勢。
“三叔?”我認出他是父親的弟弟,家族中出了名的保守派,一直主張閉關鎖國,不與外界來往。
“臧雲飛,”三叔冷冷地看著我,語氣中充滿了責備,“你違背祖訓,私自下山,還帶回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現在更是為了她,要家主違背家族的規矩,你將臧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三叔,婉清她是為了救我才……”
“住口!”三叔厲聲打斷我的話,“我不管她是誰,也不管她為了什麼,總之,她不配讓家族為她破例!你若還認自己是臧家的人,就應該以家族利益為重,而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置家族安危於不顧!”
“家族利益?安危?”我怒極反笑,“難道婉清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她為了我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奄奄一息,難道家族就應該見死不救嗎?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家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規矩嗎?”
我的怒吼在大院中迴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驚訝,有疑惑,也有……冷漠。
“放肆!”三叔怒喝一聲,“你敢質疑家族的決定?”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別忘了,你姓臧!”
“沒錯,我姓臧!”我迎著三叔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正因為我姓臧,我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婉清死去!她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如果家族真的要見死不救,那我……”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也不配再做臧家的人!”
“你……”三叔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我的手不斷顫抖。
“雲飛,不要衝動!”家主低聲呵斥道,但他看向三叔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家主,我意已決!”三叔強硬地說道,“此人違背祖訓,目無尊長,今日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三叔,你……”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從沒想過他會如此絕情。
“雲飛,你冷靜點!”一直沉默的父親突然開口了,但他語氣中的無力感卻讓我更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