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邁著沉重的步子,江家人哪怕是江琳和大伯和大伯母的關係都沒有她和大伯,大伯母的關係好。
對於大伯,江予是萬分感謝。
感謝父母忙時他總能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逗的自己笑容滿面,也會在自己遇到難走的路的時候會將她託舉,他踩著淤泥邁過去。
大腦裡,滿是大伯慈祥的笑容。
越是靠近,步子就越是沉重,重到江予幾度甚至腿軟倒在地上,可她沒有哭。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無法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明明有時候她是那麼的容易哭出來。
陳辭修要扶她,被岳母攔住,對他搖搖頭。
陳辭修注視著江予,跟著她的步子一點一點的走過去。
他沒有經歷過,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還健在。
只有從他人口中聽說,或許有些地方的風俗會說不能在女方家白事的時候過去,可他沒有這樣的觀念。
他也想要再見一見這個對他露出慈祥笑容的老人。
這個老人在妻子的心中佔有很大的分量,他要去看看,去感謝他老人家。
江琳看到江予,淚水早就覆蓋在她的臉上,她已經斷斷續續哭了好久,爺爺的離世讓她的心臟痛的難受。
江家每個孩子都哭的稀里嘩啦,可見老人在江家到底有著怎樣的愛戴。
江琳抱住了江予,嚎啕大哭著:“予予,我沒爺爺了。”
沒有人責怪江琳這會沒有喊小姑,只是每個人聽到這句話,本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江予沒有說話,目光呆滯,就連要抱江琳都沒有抬起手。
江琳的父親拍拍江琳的肩膀,“讓予予進去看看爺爺。”
江琳放開手,江予朝著前走去。
床上,一個面帶微笑的老人安靜的躺著。
他像是睡著了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
只是眼睛緊閉著,好像不太想要看到孩子們在自己的耳邊嘰嘰喳喳的。
大伯母坐在邊上一言不發,只是握著大伯的手。
江予過來,大伯母看到了江予來後,騰了騰位置,拍拍床墊,“來,予予,看看大伯。”
江予握著大伯母的手,坐下來,注視著大伯。
陳辭修的目光看著大伯,淚水再也無法控制,沒有哭聲,但是淚痕浸透了臉頰。
“老伴,予予來了。”大伯母拍打著大伯的手背。
江予騰出手握住大伯的手,小聲的喊著,像是平日裡面喊大伯起床的乖乖女:“大伯,予予來了,你今天怎麼睡的這麼晚啊?太陽都要落山了。”
她的眼睛裡,少了迷茫,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大伯母看到她的眼睛,記憶飄回了曾經的小丫頭站在大樹下,把躺在藤椅上還沉浸在睡夢中的老伴喚醒。
那會老伴醒來後,會把小丫頭舉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大笑著說:“予予又來吵大伯起來了,予予啊,你要記得,大伯在睡覺的時候不能叫醒大伯的,知道嗎?”
大伯母輕輕的拍著江予的背,小聲道:“予予,不能吵醒大伯。”
江予抬起頭,看著大伯母,她想哭的,可是就是哭不出來,為什麼呢?
她擁抱著大伯母,就這麼安安靜靜的。
陳辭修也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老江總走過來,“人到了,大家出去吧。”
每個人都看向老江總,老江總早就哭過了,這是他的親大哥,是對他最好的大哥。
在父親走後,是大哥一直支撐著他一路走過來。
長兄如父這裡在他這裡具象化了。
大哥真的就像是他的父親,不僅在他的人生道路上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還幫他帶了江予。
那本來是父親才會做的事情。
但後來,是他大哥在做。
江予捨不得離去,但也知道,時辰到了。
她看著大伯,深深的看了好幾分鐘,直到劉嫻女士將她帶出去。
在這幾天裡,陳辭修一直都在落潭村。
家裡人發來了關心,陳辭修也給爸媽安慰的話,讓他們放心。
在大伯入土這天,江予提出了跟大伯母睡。
入夜。
陳辭修被老江總的敲門聲吵醒。
他走出來。
看到老江總提著酒。
陳辭修一下子就明白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