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修長這麼大,第一次坐在田地裡面,跟自己的妻子一起坐在溪水旁看著水裡的魚兒遊動。
不遠處有幾個孩子拿著竹竿綁著魚線連著魚鉤,把抓來的蚯蚓用手撕成兩半,掛在了魚鉤上。
蚯蚓在魚鉤上掙扎著被他們扔到了水裡,魚線上綁著泡沫箱上掏下來的一小塊,小魚在底部不停的觸碰著的半截蚯蚓,惹得泡沫塑膠在水面上蕩起波紋。
遠處的夕陽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陳辭修看到一個小孩騎在水牛的背上,那水牛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有孩童騎在它的背上,慢悠悠的走著,像是識途的老馬,都不需要孩子手上的繩子拽動它就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走去。
蜻蜓低飛,落在了正前方的草垛上,陳辭修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咻!
耳邊傳來了魚線猛拉出水面的聲音,一條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魚猛然朝著釣魚孩子的後面飛去。
那孩子很激動的跑過去,一把抓住。
嘴裡喊道:“是鯰魚。”
他們很激動,紛紛跑過去看,是一條讓孩子的雙手都沒能握的住的鯰魚,真夠大的。
陳辭修對江予道:“忽然發現,我的童年好像和他們的童年比起來,要少了很多樂趣。”
江予幽幽地說道:“可是你的童年很有可能是他們這輩子都追不上的夢想。”
陳辭修閉上了嘴巴。
這話,說的沒錯。
他家無憂無慮,但不代表別的家庭的孩子也是如此。
落潭村裡有世世代代都是農民的,雖然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但還是會有年輕人回來種地。
剛才看到一個大概跟他年紀一樣大的孩子正在農田裡給玉米撒藥。
揹著一個揹負式手動噴霧器,噴完了加上水,加上農藥,繼續下一畝。
倒也不是一畝地,他大概也就噴灑了三四分,想來家裡人少,分到的地少。
手機鈴聲響起。
陳辭修拿起來一看,是劉嫻女士打來的電話。
“喂,媽?”
陳辭修先開口。
“可以回來了,準備開飯了。”
劉嫻女士說道。
“好的,我和予予現在就回去。”
陳辭修結束通話電話,起身,向江予伸出手,將她拉起來後,兩人慢悠悠的往回趕。
田地在下村下邊,家在上村,要走回去也得花費十來分鐘左右的路程。
他們沒有騎著小電驢來,而是走路下來的。
路過那個騎著水牛的孩子的時候,陳辭修問道:“我能騎一下嗎?”
那孩子很靦腆,沒有說話,但還是下了水牛,然後說道:“你爬的上去嗎?”
陳辭修覺得這孩子在小看自己,但很快就發現,這水牛的背上很滑,他上不去。
“好了,算了。”
江予讓他別勉強。
陳辭修無奈搖搖頭,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小紅包,“謝謝你啊,小朋友。”
孩子搖搖頭,不要他的紅包,雙手按著牛屁股,用力一跳,就這麼水靈靈的上去了。
陳辭修看著江予,覺得自己很受打擊。
“你現在別靠近我。”
江予讓他離遠點。
雖然身上沒有味道,但是剛才他在牛背上蹭了幾下。
“你變了,姐姐。”
陳辭修開始演了起來。
江予加快了腳步。
兩個人就這麼在天空由明轉灰的路上,幾顆星星悄然的爬上天空的枝頭,月亮悄悄的露出自己的面容時,打打鬧鬧的回了家。
回到家後,陳辭修洗了澡換了衣服,正好趕上舅舅,伯伯,姨父,姑父們端著菜走上來。
老江家有個規矩,新女婿要坐在中間這一個桌。
這並不是主桌,可以說都是主桌,江家不講主桌這種話,而是誰樂意坐在哪裡就坐哪裡。
但是中間這個桌子,是要喝酒的。
無論是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只要你樂意喝酒,那就坐在這裡。
而且,容易喝多。
這是江家人歡迎新女婿的方式。
陳辭修坐在了岳父的邊上。
“來,先給我們的新女婿倒上酒。”
一個酒罐子,剛開啟,一股濃郁的酒香就從酒罐子裡飄出來,沁人心脾。
“小陳啊,這酒是我親自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