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飛倒是見過這樣的李相夷,當初就是被他這麼死皮賴臉的纏上的,才有了後來的賭鬥,當然其實當初自己也是故意送上門去“偶遇”的,不過偶遇是偶遇,只是想看看這孩子怎麼樣而已,結果被他纏上,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給他當獄卒。這小子,就不能理會他,要不,他比那山裡的猴子還會順杆爬。
再次看到他耍無賴的樣子,李鴻飛又好氣又好笑,一口氣把自己憋得,一下子沒忍住,悲從中來,嚎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邊數落:“你個臭小子就是看我老頭子活了這把年紀了還沒死,想活活把我氣死哇。你還說給我養老,你這是想我老頭子給你收屍吧,老頭子命好苦啊,漆木山你個小王八蛋,你眼睛一閉圖個輕鬆啊,教出個混蛋徒弟欺負我老頭子啊......”
他這一哭把李蓮花嚇了個手足無措,只好作揖打躬的說盡好話,作了無數保證,方才叫李老前輩收了法力,止住了那滔滔洪水。
李老前輩紅著雙眼睛,(哭的時候手使的勁太大,揉紅的。)淚眼婆娑的要李蓮花按剛才說的,拿筆寫下來,他要監督著讓他一一兌現。李蓮花怎會不知道他是演戲的,只是這無影客確實是與師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麼關係,但是他和師父甚至師祖都相熟卻是毋庸置疑的,又是一片好心,卻是不便駁了他的面子,他要演戲,便也只能陪他演一演。
於是苦笑著當真拿了紙筆,將剛才胡亂答應的若干有理無理的要求一一寫下,簽上李相夷和李蓮花的名字,雙手遞到那兀自氣哼哼的老頭兒手裡。
李鴻飛仔細的看了遞到自己手裡的“保證書”,確認李蓮花沒敢在這上面耍什麼花招,安什麼陷阱之類的,方才將墨跡吹乾,疊了放進懷裡。
得到保證的李鴻飛面色一端,頓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彷彿剛才那個又哭又罵又撒潑的人從未出現過一樣,真真無愧千變萬化之名。
他沉聲道:“現在該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江湖上各種小道訊息亂飛,還是要你們當事之人才說得清楚由來。”
李蓮花也收了那痞賴的樣子,將從引起事情開端的那場師兄弟間的爭執到現在的一切自己先捋了捋,頓時發現了當時許多沒在意的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不欲讓自己的懷疑影響了李鴻飛的判斷,故而理了理思路,儘可能客觀的將這些事說了,當然隱下了自己幾乎確定了下毒之人是誰和婉娩寫訣別信的事情。
前者他是心裡終究懷著一絲希望,下毒之人不是雲彼丘,畢竟,沒有人願意相信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所背叛。後者他認為這是他和婉娩之間的事情,是極私密的事情,無論是蜜糖還是尖刀,都自己受著,與別人無關。
此事說來話長,但李蓮花也沒有樁樁件件都細細詳說,只在一些關鍵的事情上說得詳細,其餘皆是一句帶過。
這關鍵點有三:
其一,與笛飛聲的結盟。這個應該是沒有什麼可疑的,畢竟這個念頭是自己在處理完門中事務突然興起的念頭。
近些時日以來,江湖上頻頻有各門派掌門、長老、優秀弟子失蹤之事,矛頭直指向來行事我行我素,聚集眾多邪魔歪道的金鴛盟,尤其是金鴛盟裡不乏草菅人命,用人做實驗的如藥魔等人。四顧門作為江湖中正道的領頭人,門主又剛剛被推舉為武林盟主,門內對金鴛盟開戰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然而一年前,四顧門剷除漠北邪教,元氣大傷。不可置疑,如今在江湖上金鴛盟的實力遠高於四顧門,如果與金鴛盟火拼,雖可號召武林同道共襄義舉,然輸贏未可知。但凡對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乃是常理,何況金鴛盟裡之人多不管什麼江湖規矩,什麼迷藥、下毒、暗器防不勝防,真打起來,恐怕傷亡不是個小數,如今的四顧門實在是耗不起了。四顧門門下皆是兄弟,死一個李相夷都心痛。
何況這個笛飛聲與李相夷好歹也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那就是一個武痴,除了老是喜歡纏著比武,也沒什麼大的毛病,就是不怎麼管手下。或者這人就沒什麼正邪是非觀念,也不覺得手下人這些作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叫他約束一下手下,行事別這麼囂張過分應該不是問題。大不了答應跟他好好比一場就是,對手難得,其實自己也是挺想跟這個難得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好好打一場的。打那些武功不濟的那是欺負人,還是要打敗這種跟自己一樣站在巔峰的對手才有成就感。
於是坐起立行的李門主抄起少師就出了門,同時傳信給笛飛聲,約了個不打眼的地方會面。會面的地方是一個風景絕佳的小酒樓,老闆沒有半點江湖背景,完全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