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王超、盧漢四人的到來,陶慧頓時減去了壓力。但她也一直在惦記著賀聰個人的安慰,於是及時出了房去。那四個護衛也不敢待慢,緊隨其後來到院內。
院內孟威和賀聰斗的正烈,孟威已經不再把賀聰當做一個少年,而是在心裡已將他當做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時他並不急於要取勝賀聰,而是想摸透賀聰的刀法,更想掌握其刀法的精要之處。
他知道在打鬥中能有所領悟,那當真會是領悟的越多,便會越用越活,越用越自然,或者說應用起來也就越來越輕鬆。他一邊避著快刀攻擊,一面細心玩味賀聰刀法的趣處,便將這生死相鬥當成了遊戲來玩。
那已出來的鐘槐在側看得也深感驚心,但他並不知道那孟威心中所想。尋思這賀聰現在的功夫倒也真是厲害,只怕孟威也難以取勝,於是便衝上前去助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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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孟威在玩味賀聰的刀法,賀聰怎能不知?透過與孟威的相搏間,賀聰也發現自己氣勁直達刀尖,不由心中高興。反覆試揮幾刀,便己明白其中奧妙,原來所謂氣通刀尖,其實只是手上的感覺。實際是把重心傳遞了出去,使肩臂有了放鬆之後的脫力感。兵刃不同於骨肉,有大力加之上,便會產生高頻的震顫。而力量越足震顫幅度就越大,一刀有數刀之形,便有了快刀的錯覺。
雖然有了悟出,但心中仍迷惑。暗忖就算是對成名的俠客,如孟威這樣的武功高強之人,也早該死傷在我的刀下。但他又如何竟能躲開我如此綿密的刀法?顯然過去對武道一途知之不多,能透過方才揮刀練習,已體悟出刀理。在心中,自己卻還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十足的模樣,真如威儀永珍,予人不怒自威之感。這時有了自信,更有了自威。加之體內氣勁流轉,貫於刀鋒之上。刀身鋒刃,微微顫抖,發出低細的蜂鳴。
這時見鍾槐已上來助陣孟威,賀聰若有所思般又練起刀來。於是當下將功力提成,刀一揮,似乎也被氣勁摧逼,恍若遇在心中,自己卻還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更為十足。信心的提升,和刀威的展現,才真正如那威儀永珍,更能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這時只見那刀如疾風斬月般向鍾槐肩頭劈來,現在的出刀和攻勢就和剛才大為不同,每一刀每一勢便如那狂風暴雨。幾刀下去,就把那鍾槐砍的是手忙腳亂。鍾槐何曾見過這樣的刀勢?早已慌了神。正想把自已的大力神爪絕技施展出來時,那想道弧月刀光飛斬而來,尤如輕舟破海,直奔鍾槐左肩。
只這一擊,鍾槐頓時嚇得是魂飛魄散,急忙後退。賀聰又間不容髮,第二刀已經迫到面前。
只見他人影閃處,一個旋身拖起刀影,挑向鍾槐頸嗓咽喉。這一招看準了他身體的整體去向,對重心的判斷極其準確,刀尖指向偏出頸右少許。刃鋒橫平,可削可落亦可跟進刺殺,隱含著六七種後招。就算鍾槐再加勁躲閃,也逃不出刀鋒所控制的範圍。
鍾槐見此刀來勢雖猛,卻又精巧之極,此時那還有心思再與相搏?要不是孟威從中牽制賀聰,自已的小命早已休也。這時已被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趕忙躲的遠遠的。
這時本是三更半夜,也是人們熟睡之時,剛才的打鬥和吵鬧已把客棧裡所有人吵醒。本來客棧中住的大多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武林人士,他們也都紛紛跑了出來。
見此打鬥,在場眾人,只看得見招式,卻體會不到其中的勁路。只覺得是那孟威和鍾槐在逼打一少年,就讓人很是不爽。
少年與當今二大高手周旋,無論對方是如何劈、削、撩、挑、攔、扎、抹,他都能皆順其意而行。任其力而引,一式式化去,不費半分力氣。腳下又踏定步法,靈活多變,瀟灑自如。雖只守不攻,二大高手竟傷他不得。幾十招過後,少年彷彿運用漸漸靈活,更是如魚得水。
那孟威在鍾槐相助下又是一頓搶攻,拿他不下。心想這勁力空耗,顯非久局,卻該如何,才能克敵致勝?想到此節,忽地心中一驚,忖道:“錯了,我大怒之下,一味搶攻,一心想取此子性命,心浮氣躁,早入武道末流。而此子卻氣定神閒,心無旁騖,竟自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悟透刀理,兩相比較,高下己判。
這時又見那鍾槐突然間像嚇破膽似的,屁滾尿流地躲的遠遠地,便已知原因。若在平時,他心中知敗,早己棄械認輸,何況敵方是一少年,他出手早有以大欺小之恥。只是今日一時之怒,顧不得許多。可奇就奇在這賀聰不但沒有立斃掌下,反而還能越鬥越勇。戰到此時,竟有了幾分平分秋色之意,甚至略佔上風,不由激起他在武學上探求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