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人都說‘酒色財氣’。不管人們怎麼對它汙衊,怎麼對它不喜歡。或者說是酒入愁腸愁更愁,酒能誤事,酒能亂性。將那些不是知心的朋友稱為‘酒肉朋友’,將喜歡吃酒的人叫‘酒鬼’、‘酒瘋子’、‘酒狂徒’,將長了個紅鼻的人,不管他喝酒不喝酒,都叫他酒糟鼻子。甚至於那些不事營生,只會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傢伙,叫做酒囊飯袋的無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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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酒卻在這人世上,已橫行了數千年,凡是有人的地方,還沒聽說過沒酒的,不但是貧窮的人喜歡它,就連皇帝老兒也喜歡它。再說那生日有生日酒,洞房花燭有喜酒,他鄉遇故知,喝的是故知酒。金榜題名時,喝的是狀員酒。
不是嗎?這真是魂歸天堂,真的是:成也有酒,敗也有酒,生也有酒,死也有酒。這澆愁愁更愁的瓊漿啊,窮也有你,富也有你,千家萬戶還都離不開你。古往今來,那曹操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還有那景陽岡上,助武松三拳斃虎。成全了多少英雄豪傑,放倒了多少村夫莽漢。
再說那‘酒人’,不就是皇帝專門封的“造酒”的官兒嗎?有人的地方,能少了個酒店,酒館,酒家嗎?酒瘋、酒狂、酒鬼的反面,不就是酒聖、酒仙、酒龍嗎?
哪一代暴君還有什麼酒池肉林,作為享樂之處。誰能說酒不是老少咸宜,貧富不棄,貴賤都嗜呢!更妙的是酒後吐真言,它還真有魔力。酒龍一定是詩虎,這對騷人墨客來說,可真是恭維到家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豈不正是‘酒友們’的寫照?再說那李白更是知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它催詩情萬丈,壯文人斗膽。
酒自出生到這世上以來,可真是交了好運,不是嗎?老友把晤有酒,接風洗塵有酒,婚喪喜慶也有酒,酒可以上金鑾殿同皇帝老子,達官顯宦交遊。酒也與乞丐下九流之人交遊!
窮詩人寧願不要千金袋,也要酒,不是有:“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酒能消愁,誰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呢!要是如此,那還有“古來聖賢多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的高歌!
酒實在是個“妙人兒”,它既不嫌貧,也不愛富,“山珍海味”它可以為伍,“花生豆乾”它也照陪不誤!酒,你能說酒不是個“妙”東西嗎?所以人們常稱它為‘瓊漿玉液’。假若社康還活在世上,真不知要有多少人高舉酒缸,大呼“敬一杯”哩!
再說喝酒是一種享受,不僅僅是舌頭和口腹的享受,而是精神與靈魂的享受。尤其在寒冬臘月裡,在冷透骨髓的風塵裡趕路後,找一個暖孜孜的酒肆或是酒樓,來上兩杯,那種美妙,當真是做神仙都比不來的。”
那藍癲子說道酒是越說越興奮,毫不理會周圍酒客食客的異樣眼光,彷彿他喝著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酒。
可是那酒客食客中,粗魯之人為他所言喝彩。就連那些文人騷客,也為他所言鼓掌。賀聰聽他所言,也不由地熱血沸騰起來,早就想要試試喝酒的滋味。見眾人的喝彩和讚許,馬上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他一手端著酒杯,凝視著藍癲子。但一想馬上道:“你是真請我喝酒,還是另有所圖,還是要引我入局。”
藍癲子也不與他解釋,拿起酒杯毫不猶豫一口喝乾,嘴角卻也忍不住洋溢著笑意。嘴中卻連續地說道:“好酒!好酒!太好喝啦!美酒敬英雄,豪情在心中。”
賀聰忍耐不住地急急問道:“這酒怎麼個好法?滋味如何?”他心裡一直在納悶,想起老爸和大人們有事沒事就喝酒,看起來這酒應該是很好喝的。
藍癲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也不看他說道:“我還會騙你嗎?好不好喝,喝了就知道了。”說完又端起酒杯連眼睛都沒眨,杯到酒幹。
賀聰終於經不起誘惑,於是端起酒杯用舌頭舔了舔。頓時感覺香醇的液體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動在腹間,徐徐地遊離在鼻吸裡,悄悄地潛進血脈中。這就是美酒?讓人無法忘懷的美酒。飄著香醇,輕輕柔柔地就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賀聰這時不再憂慮,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個年僅十二、三歲的小孩,喝著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酒,酒香在舌尖繚繞。他一手端著酒杯,微測著臉,凝注著座邊窗外的天。心就像是酒香一樣甜蜜,怪不得大人們他們常說酒是好東西。這酒,雖然辛辣了點,但是喝過後,那種暖和,又稍帶暈飄飄的感覺,還真的讓人很舒服。但下一刻,他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起來。
“我怎麼有點暈?你這酒”賀聰扶著桌子,看向藍癲子,但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