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口,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沒了知覺,心在往一個無底深淵中沉去,眼前一片漆黑。
往日,栝靜幽美,與世無爭的小村,現在就活脫脫的是一個人間地獄,一個屠宰場。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往日那些搭建的很清新淡美的木屋,如今都成了焦黑的木炭。地上隔三差五的倒臥著肢體不全的屍體,殘肢混合著血跡四處飛散。
已經要乾枯,微微泛起暗褐色的飛濺四處的血跡,象是在給平時潔淨的地面做一些點綴。有些處於低勢的地上,還沒有來得及凝固的鮮血,匯聚成了一條條的紅色小溪。空氣中一股濃重的讓人窒息的血腥氣,直往鼻孔裡鑽。
風聲迴盪,就象是那些死去的村民們的靈息不散,在這悽慘的場景中徘徊著,滯留著。還在痛苦的呻吟著。顯然,小村已經遭到如此毀滅性的浩劫。
突然,眼角掛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帶血絲的淚珠,一聲顫巍巍的呻吟,一個沉沉的冷戰。夏可欣彷彿從遙遠的時空中,回到了現實。她狂奔著來到了自己的木屋前,同樣,也是倒塌的焦黑木炭。
她顫抖著雙手,想在坍塌的廢墟中找尋著父母,但是,有的只是燒焦的木炭。夏可欣近乎瘋狂的一遍遍的尋找,可是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也未能找到。
她卻不知那可惡的劉琪琨,早已把她父母的屍體全數拋入到深山峽谷之中。
雨還在不斷的下,而且越下越大。她的哭聲很是淒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頭,說道:“爹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全村的父老鄉親,我也一定為你們報仇雪恨的。劉琪琨,你這樣的殘忍狠毒,怎麼忍心對這與世無爭的小村,對這些和藹樸素的村民們下此毒手。這村裡幾十條人命,他們匯聚成溪流的鮮血,遭受的恥辱,我都會加倍的討回來。你就等著天怒的懲罰降臨吧。”
夏可欣忍住內心的悲痛,在村外挖了一個好大的大坑,傍著山石,依著從那遠山伸延過來的水流,把一具具屍體安靜的並列在坑底。
她凝視著坑裡的每一具遺體,就好象要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把這一張張因為痛苦而扭曲,充滿著不甘、憤怒,甚至還帶著對這塵世間無盡留戀的臉,深深的印入腦海中。
風的聲音,充束在每一個角落,每一絲空間,就像是在為這個慘遭血劫的小村,為這些永遠逝去生命的善良村民們悲嘆著,深深的、又低低的嗚咽著。
一蓬蓬的土,漸漸的淹沒了大坑,也逐漸掩去了那些曾經有著歡笑、快樂、幸福,而如今充滿著痛苦和絕望,還帶著一絲對塵世間的留戀的一張張的臉。或許,在那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中,有的只是幸福和快樂吧。
往日的歡聲笑語,孩童們的嬉鬧聲,身邊經常喊著孩兒的粗獷的、溫柔的、慈祥卻又蒼老的聲音,都隨著一蓬蓬的土劃上了休止符。
一個和諧、充滿著愛的溫馨小村,就此再也沒有了它的蹤跡。或許,也會殘存著一絲氣息:悲傷和憤怒的、不甘的,逝去的村民們的一絲不散的靈息。
站於墓前,夏可欣對墓中村民們的依戀不捨,對於那兇手的憎恨和憤怒。她緊抿著的雙唇:“村裡的各位叔伯親嬸們,別了,欣兒要走了。在這村外,你們安睡在一起應當不會感覺孤單寂寞。那殺害你們的兇手,縱然是存身於天之盡頭,海之深處,欣兒也會把他們帶回來。用他們的鮮血灌溉你們的安眠之地,用他們醜陋的生命來洗刷他們施加於你們身上的恥辱”。
不知什麼時候,那冰冷的雨開始侵注而下。雨落在身上,任由那冰冷的雨水順著額角,順著髮絲流下來。夏可欣雙眼中充滿依戀,像要再一次在心中記下這個烙印,向著小村廢墟,最後深深的凝視了片刻,轉身緩緩的離去。
那孤單中,帶著一絲悲傷的身影,靜悄悄地隨著風、合著雨,漸漸的融入在濃濃的夜色中。
夏可欣步履艱難地在山上走著,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地逝去,不知不覺中才感到四周靜得更是可怕!越感到可怕,那山上的風越大,空中飄起的雨也越大。在這荒山僻野裡,便就更透著朦朧與陰寒的意味。陰冷的天氣,風和雨總是夾合在一起。讓人特別感到淒冷,更讓人有種茫然枯寂的落寞。
不知走了多久,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只剩下輕微的風聲。山谷飄著煙,虛無縹緲的煙。
可欣走在山裡延伸的小道上,她要去找母親所說的東西。她腹中又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腳步愈來愈慢,腿像鉛塊一樣沉重。
心想:“如果照這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