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已經離去,卻久久沒人說話。
方才那威壓,著實令人絕望,根本生不出一絲反抗的意念。
慕容復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奇怪道:“你們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哦!小生懂了,沉默是金。”
令狐沖立即投去幽怨目光,那是不喜歡說話嗎?是根本無法開口好不好!
有時候令狐沖真的羨慕這種無憂無慮的讀書人,根本不知江湖之險惡,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幾遭都不自知。
嶽靈珊握著慕容復的手,微微顫抖,開口道:“夫君,我們還是趕緊上京趕考吧。”
衡山城實在太危險了!
“好啊。”慕容復點頭,“那我們打包一些乾糧和清水便出城。”
令狐沖聞言急了:“小師妹,你不是說多等幾日?待劉師叔金盆洗……呃,待師父來了再走。”
令狐沖本來想說金盆洗手,可是劉正風自己都已經說了,洗手?洗個屁!
這金盆洗手儀式怕是要取消了。
“不了,我與爹爹前幾日方才見過,過些時日我會與夫君回華山看爹爹和孃親的。”
嶽靈珊連連搖頭,心裡只有慕容復,哪還記得什麼爹啊娘啊的。
令狐沖十分沮喪,見小師妹三句不離“夫君”,感覺十分挫敗,自己與小師妹十六年感情,竟然不及這野男人短短几日的相處。
待令狐沖垂首沮喪完,一抬頭便見小師妹和野男人已經下樓離開,甚至連招呼都不跟他這個大師兄打一聲。
早知道……自己就跟田伯光一起去採花得了,當什麼正人君子啊!
令狐沖苦澀地笑,灌了滿滿一口酒。
他一抬頭,便見儀琳小尼姑,眼巴巴看著他。
這小尼姑似乎也是眉清目秀。
“令狐師兄,我去送一下慕容公子與嶽師姐。”
說完,儀琳小尼姑逃也似的便匆匆下樓。
令狐沖哽住,憑什麼?自己長得也不差啊,為何連小尼姑也嫌棄自己?
慕容復特意放慢了腳步。
小尼姑很快追上來:“嶽師姐、慕容公子……”
慕容復轉身看著她:“小師傅有什麼事嗎?”
“貧尼特來感謝二位出手相助,才讓我倖免於難。”
小尼姑小臉認真,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此玉佩是貧尼從小戴到大的,貧尼一直當成護身符,今日送予二位,希望二位一路平平安安抵達京城,希望慕容公子高中狀元。”
慕容復接下玉佩,入手還有溫熱。
“小師傅,你既送我護身符,那小生也送你一樣禮物,小生好讀書,沒有別的,便送你一本佛經吧。”
說著,慕容復從袖袍裡取出一本書冊,遞給小尼姑。
這“佛經”內容有些特殊,除了佛語,還記載著一篇武學,名喚小無相功。
“謝謝慕容公子。”
小尼姑頷首道謝,將書冊塞入懷裡,隨後目送慕容復與嶽靈珊離開。
取了馬車,一路出城。
慕容復把玩玉佩,樣式精美,有一個蠅頭小字,不仔細看可能會忽略,寫著“琳”字。
嶽靈珊有些吃醋,嘟起嘴幽幽道:“夫君,你很喜歡這個玉佩嗎?”
慕容復聞言一笑,將玉佩收進儲物戒指,扭頭睨著嶽靈珊的美目:“為夫更喜歡你。”
說著,慕容復攬著她進入車廂。
嶽靈珊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腦海一片空白,哪還顧得上吃醋。
官道。
馬車緩緩行駛。
不遠處一棵樹梢上,東方白一襲白衣,三千青絲隨風飛揚,目光冷峻:“這回沒人護著你,可以死了。”
似呢喃一般的聲音輕輕落下,兩根銀針破空而去,沒入馬車簾子。
東方白冷笑一聲,自信回頭。
可是隨即她耳朵微動,似乎聽到了馬車裡的聲音:“珊兒,為夫累了,辛苦你自己動……”
東方白柳葉眉擰在一起,有些疑惑,難道失手了?不應該啊,定是被那書生影響了心緒。
想著,又是兩根銀針劃破空氣。
這回穩了!
可是又下一刻,她又聽到了馬車裡的聲音: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珊兒,為夫對你的愛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東方白